君亦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瘦了,他这样拿着茶杯不觉得烫吗?
昭云奇怪道:“王爷?”
君亦“嗯”了一声,“你昨天说你是……”
昭云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立即道:“我是你最宠爱的小美人,整个京城都……知道的……”
君亦惊呆了,昭云这是在说什么呢?
哦,他以为我失忆了,正在试图骗我。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这么伤心?连眼睛都是红的。
昭云紧张地观察着君亦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不相信吗?我可以把从前的事都说给你听,你与……我之间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
他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要是直接戳穿他,真的会哭的吧?君亦犹豫过后还是点了头,朝昭云笑了笑道:“我信你,把茶杯放下,过来,让我抱一抱。”
昭云后知后觉地松开手,低头一看,指尖早已经被烫红了。君亦一伸手就能拉到他,将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问:“疼不疼?”
昭云说不疼,但是却哭了起来。他讨厌自己这么没用,说了不疼的还哭什么呢,他的温柔是给别人的,不是给你的!
这么一想,哭得更加伤心了。
君亦:“……”
昭云的哭声是很细微的,小声地抽泣,肩膀还有些发抖,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君亦错愕道:“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呢。”
昭云以为君亦生气了,顿时不敢哭了,但因为哭得太伤心了一下子忍不住、还是有些一抽一抽的,眼巴巴地望着君亦。
君亦看得心都揪起来,这人怎么能这么乖呢,于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想哭就哭吧,先前……也是委屈你了。”
从前的种种,疑心也好、不甘心也好,今日一看还有不明白,昭云这样哪里像是心系太子……或许从前是的,但是他不在乎了、也不愿再想了,君亦终于在心里承认,是他错了,是他错待了昭云。
昭云在君亦怀里哭,哭得累了就趴在君亦肩膀上接着哭,虽然也小心地害怕碰到了伤口,但就是不肯松手。
君亦无奈极了,“你也歇一歇,哭这么久不累吗?”
昭云带着哭腔应了一声,“嗯。”
君亦:“……”
昭云崩溃的情绪许久之后才渐渐恢复,他终于止住了哭泣,问君亦:“王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君亦:“……”
君亦只好继续假装失忆,提议道:“说说我们从前的事?”
昭云点头,想了一会才开口。
他道:“四年多以前,王爷回京,百姓们都说您是神兵天降、打仗特别厉害。我好奇极了,就跟大家一起去看你,百姓们在路边欢呼,你骑着马、跟同行的官兵说笑,我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但就是觉得你特别好。”
君亦:“……”这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君亦不露声色道:“你继续说。”
昭云摇头,“也没什么了。我运气好,最终得偿所愿。”
昭云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必定不是这样。君亦记得那段时间,好像到哪里都能看见昭云,起初只觉得有缘,后来才想起京城那么大、哪能到处偶遇,于是便派人去查昭云的底细。
起初倒是没查出什么,但是后来……
君亦想起从前,神色复杂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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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闭了闭眼,敛去情绪道:“你不愿意说,那便算了,你刚才泡的是什么茶?”
昭云答:“村子里的粗茶,不好喝的。”
不好喝但是十分去油腻,配合着刚烙好的煎饼最合适不过。君亦倒是很好奇,从前他竟然不知道昭云会做饭,于是问他:“你的厨艺是在哪里学的?”
昭云答:“小时候寄住在豫县的堂叔家里,堂婶和家中的弟妹都身体不好,只能我来做饭,小时候还和堂叔一起在街上卖过馄饨,可好吃了。”
“唔,那改日做了给我尝尝,”君亦从没听昭云说起过这些,好奇道:“后来怎么去了京城?”
昭云的呼吸顿了一顿,刻意地笑了笑,“后来有一日,有位公子突然来堂叔家里,自称是我姐夫要带我回家,我本是不相信的,但是他带了长姐的信物。”
君亦道:“你还有个姐姐?”
昭云点头,有些茫然道:“可是到了京城才发现,长姐已经死了。”
君亦:“……”
昭云幼年时寄人篱下、长姐离世,这些事他竟然都不知道,心中十分愧疚,轻咳一声道:“那然后呢?”
“然后……”昭云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语气有几分厌倦,“后来那位公子就留我在家中住下了。”
“但我还是想念从前在街上卖馄饨的日子,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也遇到过不少好心人,有一回我实在累极了就在馄饨摊上睡着了,煮好的馄饨和面条都被吃了,连汤都喝干净了,但是手里被塞了那么大一锭银子,刚好拿来给堂叔家中的小妹治病,堂叔高兴得很,说是菩萨显灵了。”
君亦:“……”
后面这个故事怎么这么耳熟,昭云从前跟我说过吗?
君亦没有细究,而道:“那位公子,待你不好吗?你……不喜欢他?”君亦心中明白,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太子了。
昭云轻蔑地冷笑,“喜欢他?”
君亦:“……”哦,你不喜欢太子,是我误会了。
昭云调整好表情才继续说,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疏离,“他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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