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药是好药,苏叶病也着实算不上重,睡了两日便缓了过来,可以自己坐起来进食吃药了。
这日,景渊下朝就看到苏叶披着外衣在那儿看账簿,无奈的摇头,上前抽走了苏叶手里的簿子。
“这才刚好就折腾自己,嫌我闲得,给我找事么?”
苏叶讨好的一笑:“退烧了,我没事。”
“药吃了没?”
苏叶脸上一僵,景渊便知他定是又没吃。
“子辛,”他皱眉,“关于这药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说因为苦,太医院的方子从来是伺候皇宫里那些金枝玉叶的,绝没有苦的让人难以下咽之理。”
“唉……我咽不下那汤药的确是有缘故的,不是刻意要瞒,也是不太想想起而已……”
见景渊定定的看着自己,苏叶明白他是非问个究竟不可了,侧头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十五岁那年,我那时已被关在府中五年了,不知出了什么事,苏白从前虽待我苛刻,但从未向那会一样置我于死地。那日被他灌下毒药,索性毒性不烈,而且刚灌下几口,府中就来人了,不知是什么人,总之让苏白不顾上我,我侥幸吐出了那几口毒药,发了一整晚的烧,总算捡回一条命。”
“就是为此我从此喝不下汤药了,即使强迫自己喝了,也会吐出来,身体自己能控制似的。王爷,别这样看着我,”苏叶不好意思的笑,“我后来也报复了他,那是府中来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不知他们找的是何物,但是我知道苏家藏东西的密地,引了那些人去,总之苏白那年过的如惊弓之鸟,我也不亏。”
景渊顿了顿:“你可知当年去苏府中的,是何人?”
苏叶摇了摇头:“我那时虽然已是十五岁,可是一直被关在府中,人事不知,只记得那人一身藏色衣裳,明明带伤,却站得笔直,”他双眼看着虚空,回忆道:“那时候我就想啊,男儿当如是!”
景渊捕捉到苏叶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抿了抿唇。
“子辛,我与你说个故事可好?”
“那年,先皇刚驾崩,二皇子掌握着京中势力,篡改遗诏,妄图窃夺大宝。皇兄在西北边关,从得到消息到赶回京城,最快也许十日。这十日中,二皇子及其爪牙开始布置登基大典。最后一日,我得到密报,皇兄还差半日便可进城,随他而来的是十万大军,还差半日,便可扭转乾坤,可二皇子只差龙袍加身便能登基。我身边只有亲兵五百,前日里二皇子的死士十日来不知疲倦、不计代价的刺杀终于有了成效,我身受重伤。”
苏叶愣住了,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渊。
景渊笑言:“没错,正是你猜的那样。我率五百亲兵围住苏府,企图寻找龙袍的下落,五百人以性命为代价也只能争取片刻。让手下人控制住苏家的所有人,我带着人一遍遍的找,可惜一无所获。我不能倒下,我一旦倒下,我和皇兄便只有死路一条。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我龙袍的下落,我一鼓作气找的到那地,烧了龙袍,毁了二皇子的登基大典。皇兄也赶到了。千钧一发啊,我那时就在想,那孩子到底是谁,那孩子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王爷……”苏叶呢喃……
“子辛,很抱歉,若治罪苏家,你也难逃一死。我为了一己私心,让你平白多受五年圈禁之苦,能为你做的,也只是保你不死而已。现如今,皇兄权利稳固,永屹安稳富足,我们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一一清理当时的余孽,我也有能力护你周全,子辛……”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叶有些回不过神……“五年,你认识我已有五年?”
景渊不语,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你那时瘦弱的很,与现在无法同日而语,只有那双眼睛,倔强、坚强,那时候我伤重,全靠意志支撑,那种关头,那样一双眼睛,难以忘怀……”景渊温柔的回忆,“五年,却不仅仅是认识!”
屋子里回荡了几许余音,不多时便彻底消散在空中,沉默弥漫着,苏叶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我,从前总觉得老天很待薄我,父母早逝,受尽欺凌,最后还……”苏叶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后来遇上了王爷您,我就想以物易物。再后来,我觉得遇上您大概是老天对我唯一的厚待了,就想着我能一辈子敬重您,忠于您。可是今天……”
景渊笑了:“傻孩子,愧疚什么的我不需要。如果你对我有情,那么我纵使再守你五年、十年又如何?如果你对我无情,又何必愧疚呢?”
苏叶困惑的看着景渊,景渊接着说:“今日里,你说你生生死死都是我的人,我很高兴。子辛,我说这些绝不是为了让你困扰,想着你要做的事,去做完它,然后再来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么?”
苏叶点点头,片刻,又觉得好似不该是这样的。于是,向前一步,伸手搂住了景渊的腰,把脸埋在景渊的怀里,蹭了蹭。
景渊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没有。”苏叶抬起头,吻上了景渊,“王爷说的是,日子还长……”
景渊启唇,接受了苏叶这一吻,两人不约而同放弃了思考,陷入唇齿间的纠缠,室内升起旖旎的气息……
苏叶小心翼翼的探出舌,轻扫过景渊的牙齿,又缩了回去,景渊不容他逃避,勾`引着他的唇舌和自己纠缠在一处,偶尔牙齿轻轻的咬咬苏叶的舌头,惹来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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