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他回来,用被子把他裹好,手贴在他小腹上,触手一片冰凉。
殷雪霁吓了一跳,我赶在他逃离前,轻松笑道:“炭火烧太旺,快让我降降温。”
“你回榻上睡。”殷雪霁僵硬道,“那边离窗近,你能凉快些。”
我舒展四肢:“这床太舒服了,被褥也香,舍不得下去了。”
我又将殷雪霁裹紧了些,手下的肌肤渐渐染上温度,他的眉心终于舒展开。
“快睡吧。”
“嗯。”
殷雪霁闭上眼,没多久又睁开:“谢焉。”
我问道:“怎么?”
殷雪霁犹豫了下,摇头道:“没什么。现在不疼了,你早些睡吧。”
我应下,闭上眼放缓呼吸。
直到殷雪霁真的睡着,我才睁眼,手搭在他臂上,探查他的筋脉。
受损比我想象中还严重。
他这样的身体,别说平安生下孩子,能不能撑到足月都是个问题,加上他那邪门的功法,我完全不用疑惑他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了。
这他娘的,能活下来才是天大的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he。
☆、第九章
聆霄宫离我桃园庄距离不近,两位护法掳我来时,轻装上阵,日夜兼程,还跑了小半个月才到。
这次我带殷雪霁走,可就没那么潇洒了。聆霄宫上下大包小包准备了几车东西,眼看没什么可带,左护法红着眼眶跟来,自告奋勇想当车夫,被他们宫主毫不犹豫拒绝了。
云逝不死心,拉着殷雪霁的衣袖恳求道:“宫主,你带上我吧!我可以照顾你,遇到危险还能保护你,谢焉那半吊子关键时候是指望不上的!”
我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两声,对这位小兄弟的行为十分不满。自夸就自夸,非得顺道踩我一脚,这要换年轻时候,我早撸袖子上前找他比划比划了。
殷雪霁对云逝倒也温和:“宫中还有不少事需要打理,你一走,云兴一人如何忙得过来?”
“可是……”
云逝还想劝说,殷雪霁打断他道:“昨日我亲口说不带任何人,这会临时改主意,大长老定会以此为借口正大光明安chā_tā的人到我身边。我不想离了聆霄宫,还不得清静。”
云逝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拉住殷雪霁的那只手,迟迟不肯松开。
“何况……”殷雪霁神色黯然,“我不愿让相熟的人,看到我日后狼狈的样子。”
我都不用去看云逝的脸色,已能想象出是怎样的咬牙切齿,脑后凉飕飕的,也不知挨了他多少眼刀。
主从二人好容易话别完,云兴也来给殷雪霁送行。她抖开手里的狐裘披风,给殷雪霁披上,眼圈微红道:“宫主,云兴不知你缺什么,自作主张赶制了件披风,但愿能派上些用场。”
云兴握着殷雪霁的手,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是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珍重。”
殷雪霁很有耐心,在他眼中这大概是诀别:“多谢右护法。我会的。”
我看看天色,当了回没眼力见的恶人,走到殷雪霁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雪霁,时候不早,我们该动身了。”
没走远的云逝目光似刃直从正面扎来,我皮糙肉厚,不惧这点无实质的威胁,牵起殷雪寂的手,柔声道:“下山的路不好走,你若不嫌弃,我带你下山。”
殷雪寂嘴角抽了抽:“有劳谢庄主了。”
我赶在两位护法从我手里抢人前,抱起殷雪寂,足下轻踏,凌空跃起:“二位护法,后会有——”
“期”字卡在我嗓子眼里,殷雪寂毫无防备,一惊之下,双臂顺势搂上我的脖子,差点没勒死我。
我还不敢撒手,抻着脖子上气不接下气道:“祖宗……你当心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殷雪寂手里松了力道,风撩起他的长发,拂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耳边却能听到他越渐强烈的心跳声,快到几乎让人数不清停顿的间隙。
我叹气,这小子也太不经吓了,再有这样的情况还真得给他打个招呼,免得吓出好歹来。
顺利带殷雪寂下了山,山脚下备好马车已等候多时,我围着马车看完一圈,心中不住赞叹,不愧是大门派的马车,看着就是气派,车厢宽敞舒适,四匹白马精神奕奕,可谓是豪车配骏马……可惜无车夫。
我不太确定地拦住把行李放进车厢,转身就走的聆霄宫弟子,问道:“这马会自己认路?”
不出意料,我收到两枚白眼。白衣弟子没好气道:“马自己认路,还要人做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赶车的人呢?”
对方回道:“你不就是吗?
得了,看样子我是在不知不觉中把聆霄宫上下得罪遍了。
没再试图和那弟子理论,把人放走后,我打算先将殷雪霁弄上马车安顿好,便转头看向身后,正望入一双乌黑明润的眼。
我张张口,一时忘了想说的话,殷雪霁长睫一颤,再睁眼,黑瞳中已没有我的身影。
他向我走来,与我擦肩而过,发尾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落下时正好扫过我的手背,有点痒。他目不斜视,直接走向马车,掀开车帘,弯腰进去了。
车帘阻隔了视线,我收回目光,坐到车厢前,鞭子放在身侧,一抖缰绳,赶着马车出发了。
一路上与其说是在赶路,更像游山玩水,我不止一次发现殷雪霁掀开车帘探头向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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