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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大姐乐此不疲进行办公室斗争,一双儿女都以长大成人。二姐买衣服做生意,儿子正在早恋。三姐攒了一本散文集,里面写满了儿女情长自顾怜,自费出版,免费赠送。翠英婆婆最近开始在家里做糕点,每天早晨拿到小亭子里去卖,不少上班族都来买。而小树,依然孤身一人。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过着自己的日子。挣钱,操心家里,连自己的感情都来不及整理,更别说整天没事操心小树的感情。只能偶尔关心一下小树,问问小树最近怎么样。
直到有一天,又是一次周末家庭聚餐时,小树打了电话。
小树在电话里说,他想带一个人,回来吃饭。
挂了电话,翠英婆婆这才发觉,这一阵子,小树都没怎么来吃饭了,每次叫他,都说有事。
这么一说,这阵子,小树整个人,好像也比原来开朗了不少。
翠英婆婆又开始一阵忐忑。当然,她现在已经不会再为‘来的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而纠结了,她在忐忑,这次带回来的人,能不能和数学老师相比。既然认了命,不再想改变小树的性向,自然希望小树能找个好男人。翠英婆婆在自己的小亭子里观察了很久,硬是没找到比数学老师还看着顺眼的孩子。
如果这个不如数学老师,哎。
翠英婆婆很沮丧,默默切菜做饭,不管怎么说,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到。
三个姐姐在一旁听了电话,也万分复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吭声,撸起袖子帮着干活去了。三姐数次想开口,迫于这大环境,还是乖乖闭了嘴。
四个女人不说话时的战斗力还是很大的,于是这晚菜色极其丰盛。鸡鸭鱼肉样样有,酸甜苦辣全齐备。
七点开饭,六点半的时候,小树来了。
小树推开门,看见妈妈姐姐排排坐在沙发上,姿态挺拔,一脸严肃。小树弓腰换鞋,笑:「怎么了你们?又看韩剧啦?」
四个女人不吭声,直勾勾盯着小树身后。
「你们好吓人……」小树被这目光盯的浑身发麻,换好鞋,回头一看,说,「快进来啊,在外面杵着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小树探过身子,把站在门外的人拽进屋,对屋里人说:「他啊,前几天又调回来了,现在是我的领导上司了呢。」
数学老师被小树拽进屋,略微有些尴尬,冲四个女人说:「阿姨好,大姐、二姐、三姐好。」
……
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数学老师一直爱着小树。他知道小树爸爸的病,知道小树形婚,甚至直到小树自杀。他也知道,小树一直在等自己。他们相爱三年,虽不轰烈,但细水长流中,早已把对方溶入骨血。
他一直没有回来找小树。他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但小树不一样。小树有着幸福的家庭,深爱自己的家人。他从未想过逼小树出柜,他甚至觉得对不起小树的父母,想尽量多尽孝,把老人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借此减轻的小树的心理负担。他以前没有逼过,现在更不会逼。所以他不会再来找小树,他想让小树过正常人的日子。
他本以为他和小树的故事早已结束,直到他接到了三姐的电话。三姐在电话那边说,大姐二姐要面子,妈妈又不敢开口,你回来吧,小树心里只有你。
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小树和数学老师诡异的气氛中吃了饭,数学老师抢着把碗刷了地拖了,才和小树一同回了家。他们再次住到了一起,就像从未分开过一般。但数学老师不能再和小树一同办补习班了,他现在是主任,学校不准干部级老师在外私自敛财。
小树和数学老师每星期都来看翠英婆婆,时不时去看店,帮着翠英婆婆记账。数学老师脑子好使,在那帮忙比小树有用的多。
小树换了两年的灯泡,现在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干活了。天天指使数学老师修水管换灯泡修坐便器扛米袋,惹的翠英婆婆都看不下去,直说小树太懒,让数学老师不要惯着他。
翠英婆婆还不能那么快就接受这两人的关系,但她也在慢慢适应,每每看见两人相视一笑或两手相碰,她都安慰自己说,这就是儿子和儿媳,儿子和儿媳这样是正常的。
她是个半截腿入棺材的老太婆,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四个孩子。能有什么,比自己孩子幸福还要重要的事呢。她只是希望小树能够幸福。
翠英婆婆现在在想,什么时候能然小树领养个孩子,不然等这两人老了,没人照顾,该是多可怜。最好还是领养个女儿,女儿才是最贴心的。
小树依然没出柜,或许永远不会出柜。他以为自己瞒住了每个人,其实他自己,才是被瞒的那一个。
小树是最个幸运的基佬。他不光有挚爱的恋人,还有爱他的家人。他或许会在恋人那里受了伤,但家,永远是他的避风港。
对于小树来说,未来很长,或许坎坷,或许渺茫,只要相爱的人相互扶持,就没有什么好怕。
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基佬都有什么家庭都有
真真假假故事罢了
☆、之后
最近,开情趣用品店卖伟哥的老大爷去世了。
老大爷打了一辈子光棍,无儿无女。街道居委会筹资给老大爷火化,葬进了公墓。剩下的那家小店面,还有店里没有卖出去的杂货,都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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