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容猛地睁开双眼,一颗心还是颤颤,满头大汗惊魂未定,这时候一只手伸进了视线之内。就像是梦里恶鬼伸过来的手,青色的长指甲伸过来戳中他的胸膛,触上来冰冷无比,然后剖开他的皮肉……
“不!”相容拔高声音尖叫大喊,情绪激动的打掉相钰伸过来的手,额头布满虚汗,瑟缩后退,嘴里一个劲的说,“不是……不……”
“相容,你看清楚。”看到相容胆战心惊的样子,相钰皱起眉头,为了让相容放下戒备他不得不放柔声音,“是我,你看清楚我是相钰。”
是相钰的脸,相容愣愣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相钰?”
“对,是我。”相钰小心翼翼靠近他,“是梦魇了是吗?你醒了,醒了就没事了。”
相容还未从梦里将自己拔出来,茫然失措,一副梦糊涂了的样子,他望着相钰,然后怯怯从被子里伸出手触碰相钰的脸。
热的!
有温度的!
一下子,灵魂归位,从同崩溃泪水就从相容眼里跌出来: “你不是……你不应该正在……”
相钰抚着他的脸,今夜相容在梦中惨叫哭泣,守夜的小太监越听越慌,心慌慌地,忙不迭是禀到阮安那里,他这才从御书房急匆匆赶过来。
陷梦太深,糊里糊涂,胡言乱语,相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没有,什么都没有!骗你的,只有你。”
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疲倦闭眼竟阖出两行泪:“相钰,你知道吗?我的梦都是真的……”
“什么……”声音太小,相钰没听见清楚。
“没什么。”
发了一身冷汗未免着凉,相钰没有喊宫人服侍,亲自给相容擦身换衣。
指划开他的交襟的缝,宽衣解带,然后剥出一个白皙的身子,相容的从后脖到腰一片濡湿。
相钰疑惑重重,到底是什么梦能吓成这样,听侍奉在他身边的小太监说,相容晚上睡觉都不让人守着。
把相容身上的粘着的湿汗擦去,重新换上干净的衣,从始至终相容一直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但是底下相容的手仍在抖,在瑟缩,哪怕相容极力掩饰但是相钰能感受出来。
指腹微凉,抚上相容的后脖,他轻轻摩挲寄予他安慰:“夜夜如此,你的梦里到底有什么?”
相容抿唇,没有吭声。
“这个不说没有关系,不过另一个问题……”两人相偎,又是深夜,又是在床榻上,相钰的语气一转,变的暧昧,随后微凉的手指捻着他的肩胛骨,轻轻地描绘着轮廓,“江南到底哪里好了?”
相容整个人敏感的绷起来,相钰知道相容紧张,为了让他放松几个指头拨筝一样轻轻撩拨:“告诉我,那儿怎么好?”
“是那儿的佳人纤肢细腰迷了你的眼睛,还是山水秀丽让你留恋到忘记回来,嗯?”
轻轻一个字,就像一根羽毛,暧昧地撩拨在心口,相容伏在相钰肩头,呼吸开始变的紊乱,相容的铜墙铁壁尽数溃败在相钰的撩拨下,心口的跳动一下比一下快,手紧张的抓紧相钰的衣。
不着急,夜还很长,衣带慢解,人心也可柔着撩。
单衣褪到光裸的肩头,圆润,光滑,白皙的皮肤上一层细细的汗,借着床榻里悬着的夜明珠,相钰看到相容脖子下册的印记,时隔多年,牙印浅了很多,但是还是清晰的留在相容的身上。
那是他给相容留下的,无论是这个印记或是他这个人,这都是相容生命里不可磨灭的。
相钰拇指摩挲着这一圈印记:“相容你看,你还是我的,不是吗?”
相容喘气睁开眼睛,从他肩上抬起脖子,他目光茫然看着相钰,但是双目里却水波荡漾,极是诱人。
相钰一看到了这双迷离的双目,哪怕相容什么都没做,只须这双氤氲发红的眼睛凝一凝,无意间的一声喘,就能强过所有的春药。
重重帷幔落下,扫过落在地上的衣裳。
那一夜相依相偎,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御书房相容为他磨墨,疲惫抚额时,相容亲手为煮来的一杯茶,这般温情竟让相钰生出相濡以沫的错觉,就好似回到从前以往那些舒心宁静的日子。
元宵的一整个白天,还是不变的政务还有批折子。
“当初若让你当了这个皇帝只怕国都要亡了。”相钰合上最后一本奏章,起身走到相容小睡的榻边,向他伸出手,“走吧。”
“去哪里?”
看着外头渐暮的天,相钰笑:“私奔。”
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是热闹非凡的日子,家家户户门口挂一只红色的大灯笼,吃了一碗甜甜糯糯的元宵后出门。
公子小姐,知己老友,从街头的第一盏花灯上的谜语猜起,能一路顺畅到街尾的必定扬扬得意,神采飞扬,若是是位公子,必定得许多姑娘的青睐。
漫天星光也不敌人间的烟火天好看,耳边一声又一声,小娃娃们捂着耳朵大街小巷嘻哈乱跑。
今夜,相容看到了盛世。
不需要担心突如其来的疆边号角,不会害怕边关信使驾马入京递上的就是开战的文书,不用小心翼翼囤着粮食提防未来的天灾人祸。
他仰望身旁的男人。
这就是相钰治理之下的江山天下,他们曾经憧憬过的太平盛世,已经一一被他实现。
长陵城宵禁前的半个小时,相容和相钰一起来到河岸边,用二十文换了两盏水灯。
他们一人一盏,用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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