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各个师部各个团重新整合,顾章的军队接到任务,镇守武汉要隘,防止敌军反攻。
有了开局的第一场胜利,革命军的进攻势如破竹,短短几个月之内,打散了北洋军,天下大局初定。
而后,一系列的战后安排工作妥当,顾章主动申请前往天津城任职,上头也就批准下来。
顾章回到家中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几个月再几个月,离家已经快大半年了。
以前孤身一人,走到哪里都来无牵挂,但稍稍想起他,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了。
但还是离家时一样,朱红。
初春的阳光难得灿烂,炫目但不热,温温暖暖的。
院内一直木棉花,红艳艳地开到墙外,顾章忽然想,幸亏种的不是红杏。
站岗的哨兵一看到他,马上行了个军礼,顾章心情好,也难得地回了一个军礼,大步流星地跨进大门。
有家真好,他不止一次次的感慨。
行至内院,他就看到他的两个崽儿,在玩泥沙。他看着原先的一池春水居然被填满了沙,配合着旁边的蜿蜒小路和意境假山,还有那片葱葱郁郁的竹林,怎么看都是迷之审美。
小孩一天一个样,何况差不多大半年年了,顾章有点认不出了。
两兄妹小时候长得很像,可长着长着,各长出特色来了,哥哥强壮很多,虽然和妹妹也就差不多高,可看起来就是富养类型了。妹妹怎么看也像是贫民区出来般,骨架细细小小,柔柔弱弱,一张瓜子脸完全不像她哥那样的肉肉的,她哥的脸一看起来就觉得手感不错。
顾章站在假山下,看着他们玩了会,两个小家伙似乎吵了起来,顾喆看起来精神,可说话就比不上妹妹了。妹妹一开嗓,完全没顾喆说话的份,顾喆撅起小屁股,小跑两步,一身碎花红衣裳,穿得厚实,看起来很笨重,小短腿迈的步子不大,跑起来更是谈不上什么速度了,可还是把妹妹给撞翻在地,吃了一个狗啃泥,顿时,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顾章觉得自己是时候作出当父亲的责任了,要好好教育顾喆做人的道理,于是上前,俯下身与顾喆平视。
顾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章。
然后,顾喆往后退了两步,小短腿被泥沙绊倒,也吃了一个狗啃泥,顾章想去扶起他,手都还没碰到,他也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顾章。
不多时,他就听到宝祥在里头大喊,“怎么啦?”而后火急缭绕地跑出来,以为他的宝哥一看到自己会兴奋得情难自控,结果,他却是蹙着眉头,略带不善地问,“回来怎么就打孩子了啊?!”
“……”顾章。
宝祥一手抱起顾贝,一手拉起顾喆,柔声哄到,“不要哭了,”,顾贝抽抽哒哒地奶声奶气道,“小宝叔,我脑袋疼。”
顾喆听到扯大哭嗓,“疼,我疼。”
宝祥瞪了顾章一眼,“木头,过来看看啊,是不是摔伤了。”
顾章一走过来,顾喆顾贝往宝祥怀里钻。
“呐,不是我不想帮你呀,你看他们不跟我亲。”顾章双手举起,无奈笑道。
顾章像张浆糊纸一样跟着宝祥,跟着他进厨房盛粥,宝祥道,“饿不饿。”
“饿。”
宝祥转身去拿饭碗时,顾章从身后一把搂住他,手不安分地撩起衣服。
宝祥心虚地看了看门外,幸亏没人,他推开顾章,但顾章像块牛皮癣,粘贴得紧紧。
“你,不要脸。”他的脸红了。
顾章在他脖子乱啃一番,含糊不清地道,“我想死你了。”
“呜呜呜,叔,叔,叔。”顾喆跑得像只胖鸭子,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边哭着边要找宝祥。
宝祥闻言,挣脱开顾章。顾章呼吸有点乱,“等等。”
宝祥急了,在他手臂上啃了一口,推开了他,手忙脚乱地整理整理衣服,扭头跑了出去。
顾章低头看着,“……”
半响,顾章才从厨房里出来。
正想坐在台桌边,看着他哄两个小家伙吃饭,他一坐下,顾喆顾贝心灵感应般,从椅子跳了下来,费力推着椅子,左右护法一样,牢牢紧紧地靠在宝祥身上。
宝祥失笑道,对着他们俩道,“他是你们的爹,哈哈,谁说过想要爹抱抱的呢?贝贝,是你吧?”
顾贝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连连娇声娇气道,“没有,没有。”
“那顾喆呢?”
顾喆搂得宝祥的手臂,把头埋在他胸前,还没说话就哭了出来,宝祥忙哄道,“怎么啦。”
他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得一脸,指着顾章,“他,讨厌。”
顾喆说话不大利索,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他一哭,顾贝也跟着哭了,小手扯扯宝祥的耳朵,小声伏在在他耳边,想要小声说悄悄话,可是哭得太忘我,哽哽咽咽,变成扯着嗓子,“我也不喜欢他,不要他了。”
宝祥,“……”
顾章,“……”
宝祥脸色复杂地看着顾章,“是不是你穿着军装,吓着他们了。”
顾章,“……”
顾章看着宝祥,心里痒得难受得很,一年没见,总想和他堪畅淋漓一场,顾喆不肯吃饭,顽皮极了,把肉嘟嘟的小嘴嘟得高高的,喂他吃饭搞得像战场一样,宝祥端着饭碗追在他身后,他钻进桌子底下,宝祥弯着腰,把饭勺送到他嘴边,能喂上一口,就是游击胜利。
顾贝是个小话唠,扬起小脸,问长问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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