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啊”了一声,震惊地张开嘴,还在嘴边的白菜“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堂堂英国皇家学院副教授荣初博士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指着脑袋说,笨死了。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富养在堂堂荣家,名义上还是小少爷的阿初当然不会懂。
结果第二天带着钱撒腿跑出去的阿福人小力量大的拖着一篮子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排骨和鲜鱼,当真让阿初瞪了眼睛,也终于结束了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天白菜白饭的艰苦生活。
阿初细心的照料下,阿次的恢复还算不错,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上一周还处在时不时昏迷的状态,这几天却已经绝大部分时间都能保持清醒了。
可这样一来,阿初的麻烦事儿又来了,以往他不用担心那么多,阿次除了治疗就是睡觉,可突然间看着他坐起来靠在那里,却又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这到着实让阿初觉得伤脑筋。
他的眼神总有那么一点呆滞,好像望着一个方向,就开始心思涣散。
阿初很怕他胡思乱想,这甚至比让他昏迷不醒都来得糟糕,人越是在绝望的时候,就越容易把自己往死穴里推。
这医生当得真心的不容易,不但是小到皮肉大到内脏要管,连精神思想内心也要牢牢抓在手里。
这不,身体上的伤势刚有缓解,他就怕这个傻弟弟一根筋抽住,别整出个什么抑郁症焦虑症之类的才好。
“想什么呢?”
阿初准备好了一堆换药的物品,放在一只长方形的医用托盘里端到了床头。
真是的,睡着的时候还挺听话的,随便摆弄,这下醒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他埋怨着,一边拆开一卷纱布,用镊子夹出几块酒精棉花。
再下去啊,他荣大医生可就要变成荣小护士了,成天消毒打针换药的。
“没,没想什么……”
看到大哥准备换药的样子,阿次乖乖解开衣服,褪到肩头,天已经很冷,房子里又有些阴湿,基本上他还都是躺在被子里。
“你啊,想些什么眼神里都看得出来。”
阿初轻轻地用酒精棉擦了擦他的胳膊,惯例地先打了消炎针,随后开始一处处的伤口清理和上药。
那些烙印的伤痕,开始慢慢愈合了,想着刚救回来那会,到处是血肉模糊,那会工夫,光是清理血渍都要花上好久。
后来还看着有些伤口滚脓,出水,这浑身的伤口每隔两天就要换一次药,还真的不是个小工程。
如今愈合得快的地方,已经长了新的皮肤,也可以用手轻轻碰触,尽管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只有一处,还有些严重。
很快就处理完了身上的伤口,阿初已经成了习惯似的随手就将阿次的裤子扯了下来。
“好点没?”
顺手拉开他一条腿,去查看伤得最严重的大腿内侧,之前阿次总在昏昏沉沉睡觉,所以阿初是随心所欲。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的阿次,今儿个可是惊呆了,用力把腿抽了回去,一脸尴尬地看着阿初。
更严重的是,他之前都睡得稀里糊涂,也没注意过一个问题,他穿着一条方便治疗,一扯就下来的皮筋腰围的病号裤,居然里头什么也没穿。
此刻阿初褪掉了那条裤子,刚才阿初的视线就直溜溜冲着他腿间,能让他不膈应么。
“怎么?”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阿初不顾他的躲闪,掀起被子又去抓他的脚裸。
“我……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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