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替阿贵报仇!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该死!”
他又想到了阿福哭泣的样子,阿福机智战斗的样子,可是可怜的阿福却因为这群畜生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双生弟弟。
他懂,阿初也懂,这是如何一种残忍的事实,锥心的痛楚,却要这个年少的孩子来一肩挑起。
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他曾经从未上满的那一发,他愿意为自己的战友争取任何一线可能的生机,而这一发,却无论如何都该针对敌人!
眼前的人,是敌人,是仇人,是十恶不赦的人!
所以,这一发子弹,非他莫属。
把枪对准了他双眼大睁的脑袋,虽然那双眼睛还是朝着这边看,不过阿次确定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或者说,唯一能看到的,应该就是来取他命的死神。
这回阿次没有扣动扳机先开了口,因为若是不说,扣下扳机那个混蛋就听不见了。
“这一枪,还你侮辱我,侮辱我大哥,侮辱我们两的感情!带着你那些不中听的话,见鬼去吧!”
枪响了。
阿初看着面前的死尸,舒了一口气,蹲下身子环住了阿次。
结束了,他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阿次顺从地倒在他怀里,默默低语,“大哥,谢谢你。”
“阿次,我开心得要死了怎么办?”
“为什么?”
“因为,我没想到,我,还有我们的感情,居然超越了你的信仰。”
“怎么说?”
“你看,战友信仰,不过是手足,我还有我们的感情,居然是你最后杀了他的理由。”
阿初笑得开怀,好似这些年的压抑都释放开来。
阿次被他这么一说,显然一愣,自己都还没有发觉这回事儿,被阿初一说还真有些道理。
“我……我就是随口说的……”
一个伟大的革命工作者,怎么能这样?阿次忍不住想骂自己。
“你不是随口,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
阿初低头吻住了阿次,抽干了他所有乱七八糟关于信仰理想的思想,再一次沉醉在这种甜蜜里。
“就是什么?”
被放开后,阿次喘着气问道。
阿初坏笑,凑近他耳边,“明明就是,爱我才是你人生中第一大事。”
“你!”阿次的脸瞬间红透,胡乱地举起已经没了子弹的空枪对着阿初,“我打穿你的肺!”
“别发火,子弹没了……”
阿初笑笑,从他手上把枪收了回来,唤了一声,“阿四,把这恶心的东西扔到乱葬岗去,我先带阿次回去了。”
“好的,老板!”刘阿四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手脚麻利地替这两兄弟善后去了。
“大哥……”阿次轻轻唤了一句。
“恩?”
一生的理想信念,赢不过你付出过的一切。
而你,真的为了爱我,付出了一切。
阿次心中默念着,微微笑了。
“没什么,我好久,没有那么开心过。”
“我也是,今晚特例,我允许你喝杯红酒。”
“才一杯?”
“一杯不错了!”
“我当年说要一杯红酒,你猜李沁红怎么说?她说给他一瓶!大哥你好小气!”
“我又不是李沁红!我买十瓶给你都可以,不过你只能喝一杯!”
“那剩下的呢?”
“洗澡,倒了,浇花,洗马桶,随便你!”
一路上留下兄弟两斗嘴的笑声,好不欢乐,真的,太多年他们没有这样畅快过了。
这一刻,就好像是一种无尽的释放,卸下了包袱。
也许前面还有艰难,但起码这一会,他们彼此相伴着,诟病诋毁已经到另个世界见鬼去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相互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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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推着阿次回到教堂,只见夏跃春在那里走来走去,好像很没头绪似的。
这哥们,今天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明明一切都很好很顺利,他怎么还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跃春!”
阿初笑着迎上去,此刻他的心情愉悦,一脸的笑容。
跃春见了他,踏着重步走过来,虎着脸看着他,劈头盖脑的啰嗦就开始了。
“你是干什么?怎么就把阿次推出去了?你还真胆大两个人一起出去,就不怕遇到点什么意外。阿初啊阿初,你向来挺谨慎的,我说你今天怎么……”
“你不是说过没情商的人智商一定不高,现在我的情商那么高,智商更不用你操心啦!”阿初乐呵呵地拍着跃春的背,一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表情。
“跃春,我没事的。我们只是……很近的走了走……”
阿次开口帮大哥解围,不料却引起了夏跃春的注意,他凑过来,嗅了嗅。
“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我的嗅觉很好。”跃春直起身看着阿初,“很近地走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阿次身上会有硝烟味道?”
“呃……我想你是闻错了……”
阿初和阿次对望了一下,开始搪塞。虽然他知道这个混蛋留着确实没啥用,不过今天的行动的确有点小小的疯狂。
跃春担心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这个出去,就算再近,遇到敌人也会让他们陷入极度危险。
“阿初!”跃春叫出他的名字,嘴长得老大,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就被阿初的话堵闷了。
“你绝对嗅觉出问题了,阿次身上哪来的硝烟味,你昨晚一晚都和阿四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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