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美景在前,却无欣赏的心情,心头千般盘算,皆是为身边安睡之人。天罗子靠着说太岁睡得很沉,被靠的人,却一夜无眠,旭日初升,天罗子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冲说太岁笑道:“师父,你看朝阳,原来这么美。”
☆、约战
说太岁没有说话,他起身去顾羽驳,托羽驳送信给漂鸟少年,“你要代替我,走完未走完的路。”羽驳似感应到他的决心,流连不愿离去,说太岁取下他背上挂着的那盏灯,抚摸着它的头,轻声道:“拜托你了。”
兽有灵,羽驳蹭蹭说太岁,含泪而去,随后来的天罗子不解:“师父,你为何要让羽驳离开?”“我拜托它替我送一封信。”“送信给谁,徒儿我也能代劳啊。”“漂鸟少年。”“为何师父不亲自去找他?要让羽驳为你送信?”“你的问题很多,很无聊,我不想回答。”
如果他更体贴一些,更观察入微一些,也许他就能早一点猜到说太岁接下来要做的事,然而一切确实如荷叶禅师所言,冥冥中自有定数。他阻止不了的事,就算舍弃性命,也终究无法挽回。
山龙正在疗伤,说太岁准备前往玉心窝,询问阎王恶相一事,他第一次放慢了脚步,回首等落后的少年。天罗子欣喜之余快步跟上,“师父,等我尽了沐灵山的天命,你也这样放慢脚步等等我好吗?”渐行渐远间,始终不曾得到答案。
“我知晓你对你的父亲有怨,但有时候,设身处地着想,你能体会更多这个世界的美善,从而得到更多平静与喜乐。”“我确实对森狱有怨,但也不想怪谁,因为这是我与师父你相依为命的契机,如果说我得到什么,我想,师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
少年的眼神发亮,眼底映着说太岁的面容:“能与师父这样并肩而行,就是一种幸福。”说太岁避开他的视线:“这样的依赖心态,不是好事,你早该要独立了。”天罗子摆摆手:“世上哪一个人是能独立而活,不依靠任何人,没有嘛,就算是国相这么位高权重的人,身边不也是跟着一名小童,虽然我跟他不一样啦。”
“人啊,孤独过头了,会显得无情,我想师父你应该也不想我做一个无情的人吧。”说太岁看着一本正经胡说的徒弟,认真道:“如果情当断时,那与其抱着有情而心苦,不如无情面对。”
天罗子摇摇头:“师父啊,你这话不对,如果人真的无情,那这世间就不会这么精彩了。佛曰万物有灵,连花草鸟兽都有情,人又怎么真正可能无情呢?就连我那心狠手辣的玄嚣皇兄,对天谕亦是真心相待。”
说太岁负手走在前头:“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总之,好好过活就对了,感情太重反成负累。”天罗子追了上去,“师父,你这话另有含义哦。我若无情,连你也不认了,你都不会难过吗?”
喋喋不休,仿佛一切都没变,他仍是跟在身边天真懵懂的少年,但心却清醒的知道,回不去了,从感情开始变调之时,一切都再回不过去了。
玉心窝仍是宁静和睦,热茶以待,天罗子一躬身:“国相大人,天罗子前来请安了。”千玉屑轻笑:“才唤两声师父就不肯再叫,你真是见外。”
天罗子也笑笑:“国相大人说笑了,天罗子愚钝,实在不能做你徒弟,失了你的面子。”说太岁问起山龙隐秀身上显现阎王恶相一事,千玉屑只道神思被先知所夺,说太岁道:“神思之事就有劳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请。”
天罗子先行:“国相大人,后会有期。”千玉屑落眼,说太岁身边不见阎王鞭,“太岁,你的阎王鞭离身了。”说太岁脚步不停:“那又如何?阎王密令,我会完成,那日赌约,等来日再兑现吧。”
千玉屑沉吟:“看来这茶宴,我是省下了,说太岁啊说太岁,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却还是为情所困,哎,可惜,你也太重感情。”
荒野尽头,得知说太岁与天罗子踪迹的玄嚣持枪以候,该来的迟早会来,说太岁早已有了决断。玄嚣冷笑:“说太岁,我的手下败将,你以为这次,你还能从我手中保下天罗子吗?”说太岁金峰在手,毫不退让:“谁也不能动天罗子!”
枪与剑相接,皆是不留余地的逼杀,双方各不相认,战得尘土飞扬,说太岁伤势未愈,久战之下已口呕朱红。一旁的天罗子机智擒得玄嚣身边军事神在在,眼见说太岁陷危,忙惊呼:“住手!”
人质在手,天罗子寻得一线生机,玄嚣收了攻势:“这一回就让你了,下一回,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说太岁却道:“既然玄嚣太子无法放过自己的小弟,那我就代天罗子,与你约定,三天后不归路,天罗子与你决一死战!”
玄嚣一哂:“那你说太岁,可是要将一身的本事,倾囊传授于天罗子了。我就看我这个不成材的小弟,三天,能得到太岁你多少真传。”说太岁眼神一凛:“你届时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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