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当然要查,”谢景安挥挥手道:“查的越快越好,最好备几批快马,多派几个人去,若是查到了,也不要声张,让人悄悄买下来安置在本王的庄子上好好养着,等过个几年过了风声,再悄悄的带到莫州来,林言是被发配到本王的封地是不可能回长安了,只好辛苦那些小的,也好他们一家相聚。”
谢景安是既然救了林言,又听不得那些小豆丁受苦,就干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在刘主薄眼里却不一样,他只是感慨顺王当真仁慈,又甚会拉拢人心,没忍住夸赞道:“殿下此举大善,既是要笼络人心,自然要点在人软肋上,如此一来,即使有太子写信在先,林言也只会感激殿下,殿下正是用人之际,有林言加至殿下麾下,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刘主薄一脸欣慰的摸着短胡须,谢景安却被夸的有些涩然,老天在上,他真的只是想着既然事干了就干完美,没想那么深刻啊,不过刘主薄都这么误会了,谢景安也没好意思解释,就这么厚着脸皮受了。
安排妥当太子嘱托的事,谢景安终于能腾出时间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眼见府里还乱着,离到歇息的时间还早,便让刘主薄在他下首的椅子上坐了,自己装模作样的拿着一颗土豆细瞧,半晌有些迟疑的道:“这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倒有些像吃食,刘主薄从前可曾见过?”
谢景安这么一说,刘主薄当即也好奇起来,接过谢景安递给他的土豆,也细细端详了片刻,不太肯定的道:“微臣从前并未见过这等吃食,看样貌倒像是能果腹的,只是微臣不曾见过,不敢断定,只不过殿下既然觉得能食,那便让膳房的人煮了试试,若是让牲畜食之没有异样,那大周朝便能多一种粮食。”
刘主薄越想越激动,连椅子都坐不稳了,颤声道:“若当真如此,殿下发现此物当真是大功德一件啊,只是这吃食不知来自何处,又如何种植,产量几何?微臣看殿下从这布袋里掏出,莫非当真是来自颌曷?”
兴奋了一阵子,刘主薄很快又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扰,如今戏终于开场了,谢景安可比刘主薄要高兴,只是现在他在场上,不敢让刘主薄看出端倪,收敛了几分,回道:“或许是产自颌曷,只是看今日那颌曷商人对此物的态度,想必不是什么稀罕物,既然在颌曷人眼里不贵重,想来即便产量不高,也不会太低,至于如何种植,让打理农田的好手试试便知。”
刘主薄也不是迂腐之人,刚才想的几个问题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如今见谢景安这么一答,觉得颇有道理,再加上急着验证这东西是否像他们猜测的那样能食,便将几个问题抛之脑后,兴奋的应了一声,匆匆向谢景安行了礼,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捧着土豆快步往膳房去了。
解决了土豆和玉米的来历,谢景安终于松一口气,有了这两样东西,哪怕他的封地内田地不多,又几乎全是旱田,但也能保证不会有人轻易饿死,虽然有些可惜他穿来的太晚没赶上今年的春耕,冬天的日子可能有点难过,但总之是解决了一大难题,只要他治下的百姓不饿肚子,他接下来的计划才好开展。
睡了不大安稳的一夜,谢景安不用扈从来唤自己大清早就醒了,洗漱一番原本想先问问刘主薄关于土豆的进展,可听扈从说他正忙着和几个种了半辈子的老农研究,就只得暂且将这小子抛到一边,先去看了林言。
林言在昨晚就已经搬进了他的院子,谢景安如今看他很方便,沿着走廊走上几步便到了。
他进去的时候林言还高烧未退昏迷着,因为发烧,两颊带着两团红热,原本生人勿近的长相这会儿反倒有些可爱。
医官还在一边给他看症,神色憔悴,眼窝底下大大两团青黑,显然一夜未睡,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到谢景安微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即起身行礼,禀告道:“启禀殿下,微臣昨夜为林壮士用了对症的药,拔了他的脓毒,还敷了殿下从长安带来尚好的金疮药,只是……只是他这伤耽搁太久,高热一直不能退下来,现在还好,他年纪轻,底子好,尚能拖几日,若是一只这样下去,只怕……”
医官一段话说的战战兢兢,最后一句话更是不敢说下去,两条腿都怕的直打颤,仿佛随时都会跪下去求恕罪。
若是从前的原主定然大发雷霆,谢景安却不会如此,闻言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却并未说什么,又问了几句诸如林言昨晚有没有醒过,他何时能醒来这样的问题,待得到没有出意料的回答后,就让医官和卧房里其他扈从先退下去。
待屋子里没了旁人,谢景安也不敢立刻就拿出消炎药和抗生素给林言吃,站在林言床头凑近他耳朵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他几句,见他意识模糊,没有丁点醒来的可能,才放下心。
倒了一杯谢景安特意嘱咐扈从准备的白水,谢景安在脑子里搜了一家信用比较好,评论也没什么问题的淘宝店,两种药各买了一盒,然后抠出一次吃的剂量,在杯中化开,扶起林言小心翼翼的喂了进去。
好在林言虽然烧的厉害,人也糊里糊涂,但还有基本的吞咽功能,虽然废了点功夫,但总算喂了进去。
喂完药,谢景安将用过的杯子用白布擦干净回归原位,扫干净一切尾巴,不会有什么让人发现觉得不对的地方,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医官和扈从还在等着,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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