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就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宿卫,各牵着一匹马走到他面前。
谢景安和林言翻身就上了马背,顺着百姓让开的道路就奔驰起来。
索性莫州城不大,即便商业区建在远离王府的位置,却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他下了马一边向王府里走去,一边问紧随他身后的崔同,“刘主薄呢?让人知会他了吗?”
崔同摇摇头,道:“还不曾,不过刘主薄先前倒是来求见过殿下,只是殿下不在府中,又叮嘱了除非边关战事,其余事务皆不得打扰,便没有替他通传。”
崔同说着想到了什么,又紧跟了一句,说:“还有就是今日未时三刻有几个洛阳来的书生求见殿下,恰巧那时刘主薄也来求见,小的便干脆让刘主薄将人领走了。”
“洛阳来的书生?”谢景安听的心中一动,有心想问什么,可又记挂着那八百里加急的公文,便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进去,只道了一句让刘主薄无论如何将人留下,又随手指了个人去传唤刘主薄,而后步履匆匆的进了书房。
他才一进到书房,还不等坐下,崔同就将红漆封着的公文双手呈上,谢景安立即接过来,一边往上首的椅子上走过去坐下,一边利落的将红漆私开,取出公文抖了抖快速的浏览起来。
他一开始以为能让朝廷发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必是与边关战事有关,甚至很大几率是斥责他的,毕竟按他的预料,朝廷有很大的几率不会开战,而是会求和,但他的态度明显是主战,与朝廷的打算背道而驰,自然对他不会有什么好话。
却不想他一打开公文,看到上面写着调派三路大军去支援平州,惊的他险些跳起来,虽有些不可思议,但到底是好事,谢景安顿时一颗提着的心落下去,整个人轻松了一点,脸上也带了些喜意。
谢景安情绪的变化,林言自然看了个清清楚楚,忍不住焦急问:“公文上写的什么?可是关于边关战事的?是谈和还是应战?”
林言身为一个武将,比谢景安更关心边关战事,自从听到颌曷倾巢而出的消息后,几乎夜夜都睡不安稳,此时自然紧张,一向冷静的面容皱起了眉头,颇有些坐立难安。
谢景安平日里喜欢逗逗他,但这个时候不会卖什么关子,不用他再催问,就直接将公文随手递给他,转头去看崔同:“一会儿刘主薄来了不必通传,让他直接进书房。”
说到这里谢景安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又道:“你再派个人去将陶秋唤来,他也不必通传了,本王有要事问他,也让他直接进来。”
崔同答应了一声,急忙就下去办差,此时林言也将公文大致浏览了一遍,神色说不上意外还是惊喜,有些复杂,看着谢景安道:“朝廷竟然会愿意应战?朝中一直传出的不是谈和的风声吗?怎会愿意应战?莫不是哪个大臣说服了圣上?”
林言百思不得其解,谢景安也想不明白,毕竟他们一直听到的风声都是谈和以及和亲,甚至做好了孤立无援只靠他们自己的心理准备,不想他们都准备了这么些时日,不再对朝廷有什么奢求的时候,朝廷却给了他这么一个意外和惊喜,既让人高兴,又让人不安,总觉得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件事的走向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陶秋先刘主薄一步到了王府,因有谢景安的吩咐,守在外面的宿卫与扈从并未通传,而是直接推门让陶秋走了进来。
大约这些日子十分的忙碌,陶秋本就不胖,如今越发消瘦,再加上个子也不高,乍一看真像个孩子,时常让谢景安有一种压榨童工的错觉。
好在陶秋外貌像个孩子,性子却颇为沉稳,差事也办的极出色,这才让谢景安勉强压住了他换人的想法。
进到书房后,陶秋就要躬身拱手行礼,可他才抬起手臂,谢景安就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他,摆摆手道:“事情紧急,就不要拘泥于虚礼了,快告诉本王,你最近得来的关于长安的消息都有哪些,可知晓为何朝廷会一改主意应战,宫里有什么动静吗?”
陶秋主事的情报组织刚搭建起来,按理说只是个空壳子,暂且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可如今莫州人流如织,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再加上又都是消息比较灵通的商人,说不得就会打听到什么。
果然,谢景安话音落下,陶秋沉吟了片刻,就道:“回殿下的话,属下倒的确听说了些关于长安消息,只是这消息是真是假,属下还不曾证实,也不知该不该说与殿下听。”
“都这个时候,管他是真是假,”谢景安不在意的道:“你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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