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立刻就剧.烈跳动起来, 直至男人转头, 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楚童想叫一个名字, 但记不起来,似乎到了这一刻, 他记忆中所有的名字都被打乱,就像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时空中, 而这里的规则不允许他记起来。
男人向他走来,表情冷冷清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让楚童心中产生一种奇异的感情。
但他的身影是虚的,似乎像一团风, 冷淡的穿过楚童的身旁, 最后踏入了祠堂之中。
楚童连忙跟随在他身后, 看着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 而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小,从青年变成了少年,再从少年变成了孩童,最终蜷缩在蒲苇垫上,身影越来越淡,如同一缕魂魄般,最终与地上的婴孩重合。
光芒最终消散,祠堂变得昏暗,唯有烛光摇曳,但楚童的心情依旧十分震撼。
他匆忙去探望地上的婴儿,却见对方已经醒了,然而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目光却无比清明。
那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眼睛,楚童心里禁不住一颤,又跨过时间的维度去看叶寻清的过往,似乎对方一直十分早熟,不像个孩童,倒更像是青年人的目光。
或许……
蒲苇上的婴儿又睡了过去,楚童连忙去看他,却发现那缕魂魄又飘散了出来,是之前的青年模样,转念又变成地上的婴孩,在不断交换的间隙中,楚童发现了对方在不住的打颤,似乎冷的发抖。
他想起叶寻清与他说过的话,想去探探对方做的是一个怎样的梦,但进入梦中人的梦显然很难做到,楚童只能作罢。
然而就在他放弃的时候,墙壁的一旁又现出一道门,楚童连忙跑去推开,进入的却是另外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那是一个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同样是漫长而悠久,同样是有无数扇记忆的门,也同样可以穿过门槛进入下一个世界中,仿佛度过了一生又一生,数不清时间在这里停驻了多久。
楚童几乎要沦陷在那样的梦境中,甚至不愿意出来,而当叶寻清的梦醒时,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楚童,醒醒。”叶寻清的声音在他耳侧传来。
“……”楚童猛地睁开眼睛,却感觉眼角湿.润,他似乎哭了,且胸口咽喉都难受,还哭的很投入。
“我梦见……”楚童急切的想去说,但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叶寻清没有急着催他,只摸.摸.他的额头,再念了段清心诀,帮楚童缓解痛楚。
“现在还难受吗?”叶寻清问他。
楚童摇摇头,似乎努力在想梦中的事,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焦急的说:“我梦见了一段记忆,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明明……明明我在梦里还记得的。”
“或许是忘了。”叶寻清说:“先别急,你先把能记得的记下来,余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楚童点点头,将梦境仔细回忆了一遍,才说:“我看见了他们把你抱进了祠堂,说……你们叶家欠了债,没辈都要死一个孩子,上一辈是他们的八弟,这一辈是你。”
“后来我看见他拿出了铜镜,和梦里看见的那枚一样,想用你的血做某种仪式?”楚童并不了解这一类术数,只能靠猜测,叶寻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等他们逃出去之后,我看见了你。”楚童说。
“我?”叶寻清皱眉,似乎有所不解。
“对,是现在的你,但就像一缕魂魄一样,渐渐融进了那个小婴儿的“你”的体内,似乎也是那时候,你一入睡魂魄就会跑出来。”楚童说完,又看向叶寻清。
他一直对此十分不解,但叶寻清自己的回忆总归不会出错,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甚至叶寻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再之后的是你记不得的那部分记忆吗?”叶寻清问他。
“对。”楚童点点头,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你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对了,你之后有继续穿梭梦境吗,就像你说的……推门?”叶寻清忽然问。
楚童心头一颤,似乎某些画面又浮现眼前,但就像云中楼阁一般,只露出叶寻清所描述的那部分,余下的仍是记不起来。
“你应该是看见了我。”叶寻清仍在猜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与我现在有所不同。”
“……对。”楚童隐约觉得叶寻清说的很对,但这样渺茫的猜测仍是摸不到具体。
叶寻清思考了片刻,推测道:“如果梦境没错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你所看见的那个我,或许是轮回中的魂魄,而祠堂里的我,则是魂魄所要依附的肉.身,我需要融合进去,但因为法器的缘故,使得我的魂魄和身体无法完全融合,也就是夜里会离魂。”
这完全是靠猜测,没有任何的根据,却意外的合理,如果按照这个假设继续猜下去,楚童能继续回溯到出生之前,则是……
“轮回和前世。”叶寻清说。
“啊!”楚童感觉心脏狂跳,忙说:“确实!我确定我看到了你的前世,但我想不起来到底看到了什么……”
叶寻清看了一会楚童,才帮他揩去眼角的泪珠,说:“看到了什么能让你哭成这样,甚至留恋在其中,连自己的梦都要代入我的记忆呢?”
“或许是……你死的很惨?”楚童悄悄问,问完又自己否认掉,如果真是这样,他虽然会哭得很惨,但不至于留恋梦境中的。
“或许是我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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