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为何父亲又不准我与他见面?”徐辞扁扁嘴,有些委屈。
他都好久没见到庄崇澜,刚刚那么快的一瞥,怎能让他满足。
“成亲前,双方不得见面。”颜三书挑了挑眉,“你就在家等着他搬进来吧。”
“搬进来?”徐辞愣怔。
“可不是搬进来,你父亲手里有土地、有果园,还有布庄的生意,到时候全得交给庄崇澜这个准女婿打理。”颜三书看他犹疑,又道,“按照你爹的意思,恐怕是希望庄崇澜明日就到铺子里干活。”
“他?”徐光在旁边插了一句,话里满是不可置信,“庄崇澜那个木头模样,哪里像是会算账的样子。”
“堂哥!”徐辞瞪他一眼。
“放心,账目的事儿,以后由我来打理。”颜三书轻勾嘴角,目光柔柔地扫向徐光,“所以,我明日就会搬进徐府。”
“什么?!”徐光一惊,问他,“你住哪件房?”
“你隔壁那间。”颜三书笑容更甚。
徐光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退后几步,一个转身就跑没了身影。
徐辞望着自家堂哥的背影,侧目向身边笑意盈盈的颜三书,顿了顿还是开口道:“表哥,你也别太欺负我堂哥了。”
“嗯?”颜三书扬眉。
“他特别呆。”徐辞回想起过去,暗叹了一口气,“他小时候在学堂被同乡的女霸王示好,回家哭了一宿,隔天就被送到了我家。”
颜三书:“……”
徐辞怕他担心,又补充了一句:“那姑娘早就嫁了人。”
颜三书哭笑不得,只点头答应:“放心,我舍不得欺负他。”
徐辞不相信地看他一眼,忽然记起花仔还被他落在前院,匆匆告辞离去。
***
前院关有老虎,下人不敢靠近,就连老虎笼子旁边拴着的胖猪崽都奄奄一息地时而叫唤几声。
只有花仔初生小猪不怕虎,抱着一个小苹果,凭借自己还算“苗条”的身躯,从铁笼子间隙中穿了进去。
老虎啃着徐光落下的鸡腿,抬眼看见一坨粉黑相间的肉团,刚要弓起身吓唬他,不想小家伙就明晃晃地趴在自己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白菜,顺势还慷慨地分了老虎几片菜叶。
老虎没尝过菜叶,低头嚼了两下,瞬间皱起了脸,心说这玩意儿没味儿还涩嘴,实在难吃。可瞧见花仔吃得带劲,老虎又感觉到了几分心疼,多可怜的小家伙啊,肯定没吃过好东西吧,抱着这么难吃的东西都吃得这么香,怪不得这么瘦小羸弱。
于是,等徐辞赶回前院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花仔坐在老虎笼子里啃鸡腿,身后还趴着一脸慈爱的大老虎,实在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
庄崇澜就要接手徐家的生意。
最近几日不仅是见不到庄崇澜和颜三书,就连徐员外都忙得不着家。
这天徐辞正在用饭,冷不丁却听门房来报,说有一个中年男人找他。
徐辞并不记得自己还有认识的中年人,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放下碗去了前厅。
前厅离饭厅不远,徐辞几步走到,抬眸望见陌生的男人面孔,不免有些疑惑:“您……?”
“你就是徐辞?”男人对上他的注目,冷哼一声,“不过普普通通,怎么就让庄崇澜死心塌地要入赘。”
徐辞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肯定男人的身份。
庄崇澜没有近亲,往来的朋友也不多,这个年纪又认识庄崇澜的人,多半是他那个薄情的爹。
“您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徐辞对男人没有好脸色。
似是不满徐辞的态度,男人蹙起眉,厉声道:“庄崇澜不能入赘。”
“恐怕您说了不算。”徐辞别过脸,压根不看他。
“他姓庄,只能是我庄家的人,不可能改姓忘祖。”男人摆出了祖辈规矩。
“您原来还记得他姓庄?”徐辞不怒反笑,“怎么庄夫人上京找您的时候,您就偏偏忘了他姓庄?您从未教养过庄崇澜一天,现下到底何来的底气同我讲这些失礼的话?”
庄父被他接连几个问话噎住,半天没有再说上话。
徐辞也不想对付他,招来门房只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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