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出去吧。”叶俊飞的电话显然还没打完,他摆手赶了人。叶风忙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刚关了门,身后又传来堂哥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叶风赶紧溜走,生怕堂哥哪根筋再一不对会拿了他说事。
收拾东西下班回家,路上叶风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问叶雷为什么没来上学?叶风说叶雷生病了。对方显然不高兴,生病了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请个假?叶风这才想起早上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又连连道歉,说是昨晚只发了个短信。谁知班主任从来不看短信,便忽略掉了。无奈的,叶风只得苦笑。这怪的了谁?
回到家中,叶风发现早上放的早餐叶雷吃完了,但是丢在厨房还没洗,便找到在房间打游戏的叶雷,拎去厨房让他自己洗了。叶雷撇撇嘴,说屁股疼啊洗不了,叶风横他一眼。后者在哥哥命令的桎梏下,他只得委屈地洗了。
而后叶风又告诉他,中午吃了饭后,要去老房子那边收拾准备搬东西。说这话的同时,叶雷扭头看见哥哥突然一副失神的样子,默默点头应了句好。
告别老房子
下午的时候变天了。厚厚的云层飘来荡去,慢慢地遮住了太阳,光芒逐渐被隐去,天空变得一片灰白。气温下降不少,甚至刮起了一丝凉风。
吃过午饭,叶风便取车载着弟弟一道去了郊外的老房子那里。
路上,二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叶风专注开着车,叶雷的视线飘向窗外,都不说话。气氛是沉闷的,心情是沉重的。
叶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将车窗摇下来,撑着头靠在上面,看着车窗外一排排的工厂建筑向后飞去。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刘海,越来越近的距离将叶雷心中的难过因子全部唤醒。他想,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油柏马路走尽后,剩下的是一条青石小路,车开不进去。叶风便将车停在一旁,带着准备的东西,拉着弟弟踩着小道进去。
绕过一棵歪脖子老树,二人便站在了老房子前。叶风阖眼,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感受这里的气息,他要使自己记得,那是永远的家的味道。
叶雷看了一眼房子,便上前两步,站在了老房子旁边一棵树下,那里突出了一个小小的山包,那是埋着妈妈的地方。他抬头,看着那棵曾经开满白色小花现在却早已枯死的大树,一滴眼泪忽然滚了下来。
他蹲下身子,低着头开始抽泣,心里一哽一哽的。他用小手抚摸着地上干硬的泥土,轻轻地。“妈……”叶雷忍不住喊出了声,低低地。“妈妈……”他跪了下来,扒拉着那堆干硬的泥土,豆大的眼泪落下,一颗接一颗滴在上面,慢慢地将小块地方浸的湿润。
叶风最怕却最亲近父亲,而叶雷最亲近母亲,孟馥云生前也最宠爱小儿子。
母亲死的时候,叶雷才7岁多,印象中只记得妈妈忽然就不见了,哥哥红着眼睛抱回来一个盒子,雕满花纹的黑幽木盒发着冷光。他问,“妈妈呢?”叶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指着盒子告诉他说,“妈妈在这里。”那时他还十分天真,“妈妈为什么不住大房子里要住在这所小房子里?”叶风不作声了。
“爸爸也住小房子吗?”叶雷又问。这番话惹得一旁的叶风和叶雨又忍不住落泪,叶风喃喃答了一句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听清。他说的是,“不会的。”叶雷一直以为妈妈只是换了个住所,直到长大懂事后他才明白,妈妈是离开人世了。
孟馥云死的时候,是车祸,身上满是鲜血。汽车车轮从她腰部碾压过去,几乎将她碾成两半,十分凄惨可怜。那时叶风不忍心也不敢让叶雷看见他最爱的妈妈的这幅样子,便和刘嫂一起给妈妈洗净了身体,最后火葬完,只抱了骨灰盒回家,四人一起将妈妈葬在了那棵桂花树下。叶风哭,叶雨也哭,叶雷不明所以却觉得伤心也跟着大哭。
自己亲手埋葬了母亲,今天又要亲手挖开,叶雷的眼泪便像断线的珠子般止不住。
叶风看着如此伤心的弟弟,知道他是触动了心伤,也忍不住鼻头酸酸的。他轻拭了眼角,上前两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哭了。”淡淡的安慰了一句,叶风丢给他一把小铲子,“这儿你来吧,哥先上楼去看看。”叶雷接过,默默点了头。
叶风转身走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子大门。映入眼帘的一景一物,他是如此的熟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把他们全部记住。叶风又向前走了两步,手触摸着这些东西,从墙壁到餐桌再到沙发,记忆的片花在脑中一一回放,这里的每个物品都有他童年的美好和欢笑。
最后叶风顺着楼梯扶手上了二楼的书房,他来过次数最多的地方。叶风的手指抚过父亲的书桌,那上面有他童年一寸一寸的光阴。
儿时,他就见父亲下班后或是周末闲时常在这里作画写字,后来他也常在这里写字。父亲的字写的很漂亮,中国画也画的不错。墙上挂着的那副《二马齐飞骢驣图》便是父亲的作品。叶千寒爱画马,他曾将大师徐悲鸿的作品一一细细揣摩,胸有成竹后,慢慢的就画出了马的神韵,马的精神。
叶风不爱画画,小时却被父亲逼着练字。父亲让他先习楷体,打基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他临摹了不少,欧阳询的字他也练过,最后却阴差阳错的爱上了赵佶的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某天,他发现他以为的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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