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开了最大的暖气和花洒,郑风终于在放大的水花声中放声而哭。
☆、第5
郑风洗完澡出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红红的,脸上是湿漉漉的水汽。
“我出来了。”他换了一身软软的睡衣开门,看见李远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只灰蒙蒙的小猫。
小猫被在对方的怀里舒服地打了个滚,然后跳到桌子上试探性地舔了一口饼干,于是李远的脸上就露出来了笑意。
很久以前郑风也曾想象过这样的情景,等到他们都老了,两个人一起回到s市的房子里安静过日子,养上几只小狗小猫,白天李远看书,郑风就在他的旁边翻杂志。
可是曾经想象的这个未来如今还存在吗?郑风像像八爪鱼一样趴到了李远的身上,他才吹干头发,柔顺的发丝垂在额头,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
“怎么了,今天下午被上头条不高兴了?”李远揉了揉他的脑袋。
“才不是。”郑风撅嘴,“我才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呢,不喜欢你的人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明明粉丝群里都说我好萌。”
“那为什么不高兴?”李远问,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几个葡萄干。
“没有啊,现在拍完了戏,每天都挺轻松。”郑风嚼着葡萄干,含含糊糊道,“徐子晨那会还说我微博一下子涨粉涨了十几万,特了不起,他都没来得及给我买水军呢。”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李远的眼睛,郑风是个天生不会撒谎的,也不会转移话题,尤其是冲着李远,一说谎对方就总能拆穿他。
结果这次李远什么都没说,又继续低头逗那只小猫去了。于是天生纠结金牛座郑风又不开心,李远有了猫居然都不关心他了。
由此可见果然人一要走危机感就特别地强,看什么生物都像是情敌。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要跟它过日子了?”郑风搂着李远的腰。
“大概吧。”李远随口应和道,可郑风却一下子认真起来,“我说的是真的。”
他抬起头来正视着李远,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回大庆之后肯定不会再娶任何人了,可是李远,我真希望你别难过,随便再找一个人代替我,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行。”
他这么说着,心里带着难过。郑风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说出这么大气磅礴的话,明明以前觉得别人多看一眼李远都酸得要命。
原来现在也只是想他过得好,不管这好里面有没有自己。
“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李远有些困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郑风咽下葡萄干,亲了亲他的嘴唇。
“因为这样比较符合刚刚的谈话气氛啊,我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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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萌又可爱的郑风一晚上没睡着,直到清晨才模模糊糊合上眼睛。
李远起床上班的时候,郑风感到窗外一定下起了小雪。仿佛回到了儿时,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全白了,就像父皇突然白了头发,仓促之间叫人感到手足无措的彷徨。
“郑风。”李远走了没多久,徐子晨就站在门口敲他们家的大门,郑风困得七荤八素,顶着两个黑眼圈下床给他开门。
“你最近怎么样啊?”徐子晨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肩膀上细碎的雪花随着他的动作抖落。
“真不讲卫生。”郑风说着,拿出卫生纸来擦干净,“我们家地板可贵了,不能被水泡。”
徐子晨白眼一翻:“是是是,你怎么不说你们家马桶都镶金镶钻。”
这绝对是在讽刺,郑风摸了摸鼻子,决定不批评他了。
“外面可冻死我了,这个郊区实在不好找。”徐子晨搓了搓冻红了的手指,半晌才悠悠打量了他几眼,“怎么黑眼圈跟熊猫似的,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怎么…”郑风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徐子晨的对面。“大概就是最近太累了吧,心情不好。”
“果然啊。”徐子晨了然道:“李远说你这两天不太对劲,又怕有什么事你不愿意跟他说,所以特意把我弄到这里来,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原来他注意到了啊…”郑风低下头来,酸涩了一晚上的眼睛似乎又开始发肿。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李远了,总是沉默,总在掩饰,什么都要自己去扛。
“其实郑风。”徐子晨叹息,“我都做电灯泡做了这么久了,你应该明白最在乎你的想法的人必然是李远,很多时候与其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还不如直接了当地开诚布公,李远比你成熟,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他该完全有能力引导你解决才是。”
郑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这种事情又该如何跟李远开口呢?
或者说,是否有这个必要开口。
郑风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痛痛快快地把所有事跟徐子晨讲了个遍,一边讲一边眼泪鼻涕哗哗地流,把徐子晨听得一脸蒙逼。
“你别觉得我在瞎扯。”郑风说,“我是真的穿越过来的。”
“我没觉得你在瞎扯...”徐子晨半晌才张了张口,好像还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他有些怔怔道:“你当我是傻子啊,你莫名其妙从这个地方蹦跶出来,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不说,人还又傻又萌...”
这下轮到郑风惊讶地看着对方了,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
“其实呢。”徐子晨似乎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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