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他:“二少,我今天来,绝不是逼你。”她有心讲和,话语温存,“升爷是个重情义的,我看得出,他心里有你,不在乎你也是男人。”
她同他掏心挖肺,一点没有看不起他们不容于世的感情,纵然是手段,夜莺也酸了鼻。
“升爷他这个人,要是喜欢谁,不会管别人嘴里说什么闲话。”她说他俩的事,捎带着又扯上别人,仿佛一盏茶的功夫,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是个不管不顾的,二少你呢?”
见他终于松动,曼芬再接再厉:“就算你也不在乎,可你们还有上海饭店这块招牌,为了他,为叶家……”她深情款款,唱作俱佳,只差跪下奉茶求他,“我只求当个妾……”
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不认得,一时间,竟然无法同烟馆里眉目张扬的女子合二为一。
夜莺端详了她很久,说不上是怨,倒是很羡慕,一个倾了心的女子,他佩服她的魄力:“你起来罢……”
曼芬不为所动:“二少……”她的痴情,连夜莺都要起恻隐,“就让我为他……留个香火吧……”
指甲钻入掌心,往肉里抠,没感到疼,心上一阵空荡荡。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这件事,他许不了余夜昇。
“这就不劳费心了。”一把沉沉的嗓子,打碎曼芬美梦,叶家大少回来了,正立在门边,阴着脸,森森看她,“婚姻嫁娶,你情我愿,下月十五上海饭店,我叶升摆酒娶妻,曼芬姑娘有空,请来喝一杯喜酒。”
回天乏术,她顿悟,已无入叶家之路。
“做什么骗她?”夜莺淡淡看她仓皇逃走的背影。
“谁骗她了。”余夜昇不像在开玩笑,“你不信?”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给余夜昇保过大媒,前阵子朱光启来,还半真半假的说笑,说他哥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别人的孩子都会叫爹了,要是看不上香港的小家碧玉,自己认识几个留洋的才女,倒是跟他般配,嚷着要为他介绍。
夜莺是个心思重的,他不说话,心里一准有事,余夜昇拉他的手,被他躲开:“去擦把脸,菜都凉了。”他有心避而不谈。
余夜昇清楚他的打算,偏不让他如愿,扯衫子,较劲一样把人拽回来:“怎么不问问我,要娶哪家姑娘?”
他说姑娘,不是曼芬,就是曼丽、淑芬,总归是个女子,不会是他:“下月十五没错吧。”他推开他,“明天我上店里,让人把这天空出来。”
“好。”余夜昇这次没坚持,放手,由得他去。
上海饭店的大东家叶升要娶亲的事不胫而走。
得到消息,连朱光启都上门,把夜莺堵在柜台后问到心烦,你那家嫂到底何方神圣,天仙下凡?叫你大哥藏得这么深。
夜莺答不上来。
他也不知道,不想知道。
八月十四,当空一轮皎月。
为确保明天的喜宴不出错,照旧例,掌柜要试菜。
捎两瓶好酒,朱光启和钱万钧二人不请自到,一张八仙桌,四个人四双筷子,不多不少。
“穆山兄,恭喜。”钱万钧道贺。
朱光启心不死,找了机会,就要打听新娘子:“穆山兄,嫂子是哪里人?”
“家乡不知道,就算上海的吧。”明天就要当新郎倌的人,脸上有喜气。
“上海人?”朱光启拿腔拿调学吴侬软语,“你们该不会早就相识了吧?”
余夜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朱光启兴致大增:“她叫什么?多大了?人长的好不好看?”
钱万钧看夜莺,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多事的老兄:“干嘛!”朱光启不高兴被打断。
“这鱼蒸得不错。”钱万钧夹了一筷子。
余夜昇也为夜莺盛汤:“忙了一晚上,先坐下吧,喝点汤润润嗓子。”
朱光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感叹:“等新娘子过了门,你们兄弟俩可不能再这么亲热了,这女人呐,心眼小起来,你是没见过……”
一口没动那碗汤,夜莺缓缓站起来:“你们吃着,还有一道汤团,我去看看好了没。”
“哎呦!老钱,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干嘛老踢我!”
“我去搭把手。”余夜昇也跟过去,追着夜莺进了厨房。
案前空空,为明日,夜莺早打发人回去。
一碗白的糯米粉,一碗黑的黑洋酥,泾渭分明,真难想象一会儿要将它们揉到一块,成为一体。黑馅入粉团,偷偷藏起一颗心,夜莺笑,好像作茧自缚。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什么馅?”余夜昇搓他沾了面粉的手,如搓一颗汤团。
手心一团黑乎乎的软芯,夜莺脱口而出:“福寿膏。”
余夜昇掂起一颗,笑:“那这汤团可精贵。”
前胸贴后背,他搂夜莺搂得几乎紧。没站稳,纠缠的手一同摁到大案上,挤扁一颗汤团,黑色的芯子碾出来,难看得像兜不住的心事。
夜莺蓦然清醒,不叫他再抱,奋力躲他,余夜昇便奋力缠,打翻面粉缸,直接把人抱案上,吻一枚接着一枚落下来。
衣服被撩高,撩过胸膛,身子整个露出来,余夜昇发了疯,把他乱蹬的两条腿抓手里,夹在手臂下,裤裆里的玩意儿不要脸地耸着,撞钟那么的狠狠撞进来,夜莺叫了一声,一双脚用力夹紧他,不想承认,可是……他捂住脸,硬了。
黑裤子里的腿脚像融化的黑洋酥一样往下淌,被余夜昇托住,带劲得往腰上盘,他裤裆里的家伙又热又壮,死死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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