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魏文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寒暄几下,暗中仔细打量了众人一番。
梁冬哥是陈怀远的头号心腹不必赘言。部队里唯一敢给陈怀远甩脸子看后脑勺的也就他了。许魏文清楚梁家的根底,对部队中盛传梁冬哥是陈怀远私生子的说法不屑一顾,但也明白他对陈怀远的影响力。
赵家庆是陈怀远亲点的卫士,陈怀远外出基本上都会带上他护卫自己安全。虽然是个说不上话的,但却是个看得到事的。
这个陈湘倒是来八十五军没多久,说是陈怀远的老家亲戚。自从八十五军的后勤处被梁冬哥抓了几次贪腐走私的问题后,军需处连着被撤了两个上面委派的处长。陈怀远想把军需处交给梁冬,被拒绝后就从自己临江老家拉来了这位陈湘。梁冬哥那是跟陈怀远唱双簧。而这个陈湘,不用说肯定是跟陈怀远一个鼻孔出气的。
刘卫都在李驿牺牲后接任预五师的二十八团团长。后来预五师撤编,很多原预五师的军官都被陈怀远带进了八十五军,刘卫都被安排在作战部当一名参谋,后又下派到八十八师当参谋长,此人也是陈怀远十分信任的人。
彭珏是陈怀远一手提拔上来的学生兵,昆仑关后一直带在身边担任身边直属部队的指挥官,湘西会战后升任七十三师副师长。许魏文作为七十三师的正职自然清楚,彭珏这个副职根本就是个挂名的。实际上,彭珏将八十五军的主要炮兵部队都抓在手里,平时等同于一个满员的炮兵团团长,全军最富的部队就属他了。
倒是这个张而已,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许师长看起来有些拘谨啊。我虚长你几岁,你要不介意,直接喊我老张就行。”张而已看许魏文有点紧张,笑呵呵地对他依次指着房间里的人道,“你看,我都管你们师的彭副叫小彭,赵营长么叫阿庆,陈处长字饮竹,刘参谋长字沁阳,梁秘书……他的名字太占人便宜了,你叫他的本名懋晴就是。”
虽然这几人对梁冬哥以外的人彼此都不甚熟稔,但梁冬哥的态度足够说明大家是能够相互信任的。加上众人在军中都有共同的目标,都想维护八十五军和陈怀远以期自己在军中的利益不受损害,所以谈话的内容很快深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我看是等不到开春了。现在东北的摊子越摊越大,长春深陷敌围,四平一战就在眼前。”彭珏十分有危机感。
“而且他们在东北算得上根基深厚,早前就有跟抗联合作的基础。”许魏文忧思深重,“虽然现在大雪封山堵路,但一旦具备作战条件,他们肯定要扑过来。”
陈湘说得倒比较含蓄:“军座也说,他们如今欲图长春,意指辽阳,四平就是必战之地。可我们本身兵力不足,而且跟城中原本的守军也有矛盾,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现在长春战事胶着。中共更是扬言说现在他们要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我们若要守住四平,怕是要一番苦战。”
梁冬哥点头,若有所思:“是该敦促军座整编城中守军了,否则只会自乱阵脚。”
刘卫都听了直摇头:“整编了也作用不大。这些保安团能当什么用?不过将些散兵游勇添作炮灰而已。我们师远征时损失惨重至今都没有得到像样的补充,八十九师在渠城溃散了大半。对面共军可有十几万人呢!我看长春迟早守不住,到时候兵临城下,总不能靠警卫营和司令部直辖的几个人力输送团守城吧?”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赢面不大。对面那个章光不用多说,他手下的金波、顾云实也都是极难缠的角色。整个民主联军兵力雄厚,士气高涨。反观我我们,到现在还没接上地气,上面几个大人物又只顾着争权夺势。要我看,难哪!”张而已拿下军帽,摸着自己的光头,觉得实在头疼。
“老张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阿庆忍不住插嘴。
刘卫都却冲着赵家庆摇头,对张而已的观点表示同意,进而道:“我们私下聚会,不是什么工作报告,那些花团锦簇的话就不必说了。话是难听了点,但也是实话。这种局面,换以前跟小鬼子打,做好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也就算了。可现在跟自己人打,却不值当。”
“我也觉得不值。军座当初选择退进四平也是渠城失利后的无奈之举,可长春眼看要守不住,李宇亭让军座守四平,分明是存了心要我们给他当炮灰。他凭什么?!”彭珏年轻气盛,一想到这里就怒不可遏。
“呵,人家现在是司令长官了,可不是当年巴巴要我们去救援的小军长,哪里顾得上这些?”梁冬哥跟在陈怀远身边多年,经历过桂南会战,加上陈怀远跟他抱怨过李宇亭和荀世辉对他的轻视,所以梁冬哥也不吝将陈怀远的这些情绪传达给众人。
许魏文到底莽撞了些,闻言便不假思索道:“难道我们就这么在四平坐以待毙?”
赵家庆不言不语,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梁冬哥。
连老成持重的张而已和刘卫都也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虽然他们之前就对形势很不乐观,但彭珏跟梁冬哥一问一答,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却等于是坐实了之前他们最坏的一种猜测。
梁冬哥见火候差不多,沉吟一声,慢慢道:“四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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