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小公子去抓周,小公子先是盯着面前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懒洋洋地爬到榻上一角抓了一株药兰。阮谷主欣喜若狂,把小公子举了高高。”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门主。据说后来还是门主夫人出马亲自哄好了门主大人,怎么哄的?那谁知道,夫人总归有办法就是了……”
“哦,对。夫人那几天直说腰疼来着,我们说请阮谷主给夫人看看,夫人又不肯。”
【厨艺】
小七惜和小兰夜最近遇到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他们的爹,爱上了厨艺。
若搁在别人家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搁在他们家真是要了命了。
其实家里也是有下人的,只是不多,平时也不怎么用。霄爹爹说男儿不可养出骄奢气,阿爹除外。从前家里的饭都是霄爹爹亲手做的,凭良心讲,厨艺独绝。
可能是那天春风正好,可能是那天日光暖人,总之阿爹就想不开动了做饭的心思。从那之后,哥俩儿过上了苦不堪言的日子。
阿爹这些多年第一次下厨,紧张地搓手手,问我们怎么样。
霄爹爹说,真好吃。
我们看着霄爹爹警告的眼神,沉重的点了点头,好吃。
阿爹得到了鼓励,做饭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半年之久,终于在某一天,阿爹把自己吃吐了。之后,顿顿吃,顿顿吐。霄爹爹终于忍不住,不顾阿爹劝阻找了大夫来给他瞧病。
大夫说我阿爹他有喜了。
阿爹终于不再做饭了,我们欣喜若狂,对阿爹肚子里那个拯救苍生的小宝贝充满了感激之情。我们当时想,不管阿爹肚子里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以后就归哥罩了!
【上元节】
这天是上元节,金陵城里有花灯展,最是热闹不过。
凌霄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带他们出去逛灯展,秋月白已有九个月的身孕,实在不宜往人多的地方挤,所以选择在家早点洗洗睡。
街市灯如昼,人山人海,七惜和兰夜一人抱着一盏兔子灯,看花了眼。夜空焰火团团簇簇,俩人仰着漂亮的小脸儿目不转睛,耍狮子的锣鼓队从东街到西街……
三更天时,凌霄方回来,秋月白已经睡下了,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子。
“师父。”凌霄伸手贴了贴秋月白脸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秋月白半睁半阖着眸子,掩唇打了个哈欠,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他腾个空。
凌霄用指尖勾起秋月白一缕头发绕在指尖,献宝似的从袖中取出了一支檀木簪,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我给你捎了礼物。”
秋月白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住,笑着掖在枕头下:“玩了这么久,孩子都回去睡了?”
凌霄正弯腰脱靴子,闻言忽然愣住了,半晌才扭过头迷迷糊糊道:“我带着惜儿和夜儿一起出去的?”
好像是这样啊。
秋月白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朝他肩头砸了一拳:“喻凌霄,有你这样当爹的!”
凌霄自知理亏,赶紧把鞋穿上,胡乱将衣服一披,道:“没事,都这么大了跑不远……我去找回来。”秋月白沉着脸跟着起身穿衣,俩儿子那么可爱,万一被拍花子的拐走怎么办。
“师父,你在家等着,我多带些人去找。”凌霄不敢让秋月白大着肚子跟着。秋月白哪在家躺得住,执意要一同去找儿子,临走的时候甚至带上了佩剑。
与此同时,另一边。
小七惜和小兰夜打量着眼前的石窟和面前手持长刀的一群人。原本他们只是贪玩被街上花灯迷了眼,谁料等反应过来霄爹爹就已不见了人影,两人心宽并不当回事,沿着小河边看水里飘着的莲花纸灯,越走越远。等走至无人的地方时,竟被人从后面捂了嘴套上麻袋扛走了。
待被人丢下扯了麻袋,才发现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小哥俩儿从小就在断天门总坛玩儿,与眼前之景相比那里更显阴森,所以倒也没有多怕,只是仰着小脑袋看坐在中央的人。那人一身黑衣遮面,只露出一双阴毒的眸子,方才正是他下令要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兄弟俩烧成灰来平私怨。
石窟的中间甚至已经摆好了火刑架。哥俩儿不知道此人跟自己有什么仇怨,不过想来该是和断天门有怨方牵扯至他们身上的,霄爹爹不知道去哪儿了,阿爹还在家中,一时间无人能救他们。
“哥……”兰夜有些怯怯地躲在七惜身后。有人过来一手提溜起七惜后领子,七惜踢腾着腿假意挣扎两下,晃荡中趁其不备抽出此人腰间佩剑,直接朝他大腿砍去。那爪牙没有防备挨了一剑,吃痛惨叫一声,手上一松,小七惜借势就地一个翻滚,稳住身子横剑身前。爪牙怒从心来,拐着腿脚上前,原本蹲在后面瑟瑟发抖地小兰夜忽然跳起来,指间银针一现。那爪牙身子僵了半晌,无声仰倒,抽搐片刻,竟绝了气息,而眉心、脖颈、心口,皆插了一枚银针。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间,这是兄弟俩第一次杀人,那年他们七岁。
只是两人到底还小,黑衣人折了一名下属后,便直接召高手按住了俩小家伙儿绑上了火刑架,干枯的树枝与腐叶,火烧起来的味道呛人难闻……就在兄弟俩觉得死定了的时候,外面传来动静,只听砰地一声一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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