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半天,闷爷终于放行。吴邪从张起灵身下爬了出去,翻到自己床下,摸了半天,摸出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递给了张起灵。窗外碧蓝如洗,日晕正亮,天空中有云朵溜过,于是日光便忽明忽暗地闪烁了起来,在吴邪的脸上流过好几道光影,唇边勾起的线条让人心都化开。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坦荡纯粹,张起灵静静地看着,伸手解开了包裹。
是那把黑金短刀。
「海客帮我捡回来的,幸好没丢。」吴邪抓了抓头发,「我从张家楼摸出来的,你不会介意吧,横竖放在那里也没人用,这把虽然比黑金古刀短了点,但从重量与质地看来,应该比小花借你的那把称手才对……」他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而张起灵的视线从刀转移到他的脸上,唇角微勾,虽然很淡,确实是微笑。
张起灵轻轻地说,「吴邪,谢谢。」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难得的全员到齐。本来黑瞎子、张海客跟张海杏时时会出门调查或者处理一些简单的任务,而解雨臣则忙碌地往返于北京与杭州之间,但之前轰轰烈烈地大闹了一场,一时之间,就像是所有的问题都暂时消失了一般,一片安乐沉寂。
吴邪已经有快一个月未曾再听人提起张启山这个名字,他当然不至于傻到认为事情就可以如此结束,不过很明显的,张隆半的死亡定然出乎张启山的意料之外,或许在相当程度上打乱了张启山的计划,虽然派系的数量减少了,保护吴邪的力量却相对集中,以是近一个月来,张启山那边一直悄声没息、按兵不动。
张海杏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虽仍是虚弱,却已大有起色,日常的生活起居什么的,都可以自理,也是经过这段时间张海客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张海杏,吴邪才听说他们两人虽名为兄妹,实际上却是未婚夫妻。
张家一向是族内婚制,预定了要结婚的女孩子会归到男方那房之下,以现在的家庭概念而言,就是收养成兄妹。当然也有本来就是兄妹的夫妻。某次吴邪跟张海客问道这件事,他倒是大大方方地就答了,海杏其实是族长的亲妹妹……她本来也不是要跟我结婚的。
原来是这样啊。吴邪几分愣愣地,而张海客就笑了,没什么,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张海杏慢慢地好了起来。黑瞎子终于批准让其他人进去看张海杏,不过会去的人只有张起灵跟吴邪,张起灵面对自己实际上的亲妹子也还是淡淡的,张海杏也不太搭理他,就顾着跟吴邪说话,话语里刁蛮泼辣的性子半点也不改,吴邪也不再计较。这些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保自己,虽然是因为张起灵的命令,吴邪仍然承这份情。
无论怎么说,吴邪永远承他张起灵的情。
于是餐桌的坐法变成这样,长长的一张桌子,解雨臣跟黑瞎子坐一边、张海客跟张海杏坐一边、吴邪跟张起灵坐一边……王胖子,一个人坐一边。
「老子不玩了!你们这群狗男女……不对!还有狗男男!」胖子在张海杏对张海客懒洋洋地耍赖道她不想吃正餐她想吃甜点、黑瞎子第三次帮解雨臣挟菜,吴邪乖乖地帮「突然又看不见了」的张起灵喂完一碗饭后终于正式爆发,用力一拍桌子,面前的菜盘全跳了起来,几滴汤汁与些许的食物洒落桌面,而本来耐心地哄张海杏吃饭的张海客一个眼刀子杀了过去,「王胖子……」
作为一个厨师,最讨厌什么?最讨厌别人浪费食物!
「你嫉妒吗?也去勾搭一个啊。」解雨臣懒洋洋地一挑眉,冷笑道。
「花儿爷,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这样说我会困扰的。」黑瞎子勾起唇,道,而解雨臣瞄他一眼,笑得那一个不怀好意,「气气他不是挺好?」
「……」张起灵一脸平静地面对着吴邪,脸上写着「我不要吃茄子」,而吴邪对他低叫,「连压缩饼干都吃了,你齤他妈挑什么食!」
王胖子的内心悲从中来,连吐嘈都没力了。
饭后胖子说要打麻将,一把将黑瞎子、张海客跟吴邪都拖了过去,张起灵对此没有半点兴趣,先回房了,而解雨臣也说要先去处理公事,瞪了不务正业的小三爷一眼就跑得不见人影。留下一桌的方城之战,吴邪的上家是胖子,下家是瞎子,对家则是海客,从头到尾就看这个那三人「上下交相利」、与他则「敌国交相贼」,逼得他连连放枪,几乎输得连桌边的啤酒都没能喝上一口,风方吹过一圈,吴邪就推局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输得都得倾家荡产了。」
胖子还叫道,「你这小子居然这么撒ㄚ子就跑!太不够意思了!」而黑瞎子满脸是笑,「小三爷背后还有个族长呢,家产丰厚的,怕什么。」
吴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近日他跟张起灵的相处都被看在眼里,早被众人调侃惯了,懒洋洋地一抬眼,就笑道,「那我把哑巴张输给你,怎么样?敢要吗?」
「行了行了,我投降,那家伙绝对只有小三爷消受得起。」黑瞎子连连抬手,而张海客笑着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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