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准方向,使劲一蹬脚下的浮冰,稳稳地落在大的冰面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种不祥的咔嚓声又响了,吴邪不敢休息,故技重施,整个狗飞一样纵了两三米,爪子没放稳就毫不犹豫地向左面一块比较高的冰面上跳了过去。就这样,吴邪几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敏捷,连续跳了十多次,爪子终于放到了实地上,隔着厚厚的雪层,他能感觉到下面岩石稳固的触感,才停下来,再回过头,白茫茫一片雪原居然像是被打碎了的镜子一样,裂成无数大小不等的碎块,浑浊的水卷着冰块,不急不缓地向远方流去。
这是怎么了?吴邪疑惑地看了至少十分钟,他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轻轻地碰了一下水面,出乎意料的,下面不是海水,而是带着硫磺臭味的淡水,而且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扎骨头的冷,结冰的水下,难道冰封了滚烫的温泉吗?
=========================tbc=======================小吴,乃的特长真的是掉坑!掉出经验来了有木有!!!
话虽如此,吴邪实在是不敢跳下去试试,他转身跳到更高的陆地上,试图通过悬在遥远天幕上那些亮晶晶的星星分辨方向,此时此刻,小哥应该发现他失踪了,并且急的不行了吧?
吴邪这样想着,也着急起来,眼前无数会动的雪丘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不出东南西北,冷冰冰的空气里也嗅不到任何活物的气息,更别提“烤肉”了。吴邪有些慌了,他乱跑了一阵子,胡乱做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记号,除了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子以外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几天没吃过东西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单独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北极的雪原里,又冷又饿,吴邪第一次想到了死。
从导盲犬基地离家出走到现在,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吴邪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生死一瞬,在屠宰场的时候,在阿宁的基地,在漂泊无依的船上,在北极的荒原上,在闷油瓶中了貂毒动弹不得的时候,在鬼车大肆屠戮人和狗的时候,吴邪都没有认真地考虑过死亡,他无可救药地乐观着,害怕却并不恐惧,脑子里想得都是如何逃离险境,解决问题,身体的反应速度甚至超过自己的极限,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后怕。或许是潜意识里,他始终相信自己会没事,会这样乐呵呵地一直走下去,到达终极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和闷油瓶一起。
是的,跟闷油瓶一起。
吴邪低头舔了一下自己冰凉的却有点红的爪垫,小哥会来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也许小哥想要找他,却被黑眼镜和胖子拉住了,他们会一起到达终极,恢复记忆,甚至……变成人类,小哥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他也许还会活很久很久,也许有一天他会想起曾经有一只傻乎乎的金毛曾经跟着他从温暖的杭州跑到这里,然后失踪了,再也找不见。
这里这样冷,尸体很多很多年都不会变质,等他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们也许会说,哎,好漂亮的一只金毛。
吴邪觉得更冷了,他甚至想象出了自己躺在冰层里像个标本的样子,那个画面让他沮丧地卧在了雪地上,尽管知道这样躺着不动无异于自杀,他却没力气站起来,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仿佛有一个温柔的蛊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睡吧,就这样睡着了,再也没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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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小金毛喂喂!!就在吴邪几乎要陷入永夜长眠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接着后背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狠狠戳了一下,是北极乌鸦?吴邪这样想着,下意识地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向后翻腾扭腰三百六十度金毛压顶抓鸟神功,爪子向内一合,果然扑住了一个个头很大、满是羽毛的东西,他甚至都没睁眼,直接咬上了鸟的喉咙,温热的血就涌入了口腔,让他精神大振,睁眼一看,大鸟的喉咙已经被咬断,身子却还在拼命扑腾,钢铁般的巨爪在雪地上划出十来公分深的痕迹,吴邪知道它已经活不成,怕它临死一搏伤了自己,便向旁边跳开,打算等大鸟死透了,再过去喝血吃肉。
没想到,他刚刚退开,那只大鸟居然强撑着站了起来,正对着吴邪。出乎意料的,这只大黑鸟并不是吴邪以前见过、抓过的北极乌鸦、贼鸥或者兀鹫,它浑身上下都黑漆漆的,脸却是白的,眼睛极大,弯弯的鸟喙长在平平的脸孔上,竟然像是一个人。
吴邪有点不敢直视那双人一样充满了怨毒的眼睛,他又退开三四步,那垂死的人面鸟张开大嘴,痛苦地呕了几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它喉咙里滚出来,落在雪地上,喉咙被咬断不能呼吸的大鸟摔在地上,翅膀和爪子抽搐几下,终于死了。
吴邪的注意力却早不在它身上,因为,大鸟临死时吐出的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竟然活了。
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猴子,四肢细长,爪子非常锋利,平板的脸上没有眼睛,一张大嘴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看得吴邪头皮发麻,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无法确定这是一种生物还是大鸟半消化的食物,他不敢乱动,只是站在原地。
大鸟的口中猴仰起头,似乎在辨别空气中的味道,然后它转向吴邪的方向,确认般抽动了几下嘴上方的两个小孔——那大概是这东西鼻子,然后,发达的后肢使劲一弹,袋鼠一样纵跃着冲向吴邪。
吴邪不知虚实,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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