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话在喻江听来就十分可笑了。他毫不费力就看穿了她可怜的灵魂,她大概是自愿去淌这趟浑水的,林雪迟甚至可能还曾经阻止过她,但是她依然抱着莫名其妙的动机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她以为自己可以感动林雪迟,可以改变他,或者她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真相——这件事其实本来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结果是她既不可能靠近林雪迟,甚至把自己也搭了进来。她应该感到恐惧的,她如果还有一点正常的理智的话,就应该和林雪迟立刻撇清出干系然后把自己摘出去,以保护自己的生命为第一要务。即使要做什么也要有命去做才是。
然而她没有,她干了一件蠢事,她大概还陶醉在作为“林雪迟忠诚的朋友”的感情里,她坚信林雪迟会来救她,他会被她感动,那样她的感情就算是有了回报。究竟什么时候这些女人才能放弃这种自恋的幻想,感受一下生命的真实呢?
喻江嘲笑地看了看表,说:“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第38章破茧
七年前。
“林先生,这是这个月第二次了。我们认为他发病的频率开始越来越高了。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可能要请您事先做好准备,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林雪迟端着电话,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总是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电话另一端,护工说:“这是我的工作。您不打算来看看他吗?这段时间他时常会提起你。”
这倒是林雪迟没想到的事:“他说什么了吗?”
“说一些从前的事情,您上学的时候还有林小姐在家里的事情。”
林雪迟嗤笑:“原来他还记得一些事情啊,我以为他已经头脑昏花到记不起事的地步了。”
护工也知道他和这位病人之间的关系很僵硬,于是不太好劝说什么。
“您要不要亲自和他通通话?他刚刚醒来,有人和他说说话会让他有精神一些的。”护工说:“我把电话拿给他吧,他真的很想念您。”
林雪迟本来想阻止,但是电话里的背景音已经变化了,只听到远处护工说了一句:“是林先生,您不是一直想和他说说话吗?现在就可以和他说话了。”
良久,一个颤抖的羸弱的男声透过电流开口:“简……简……”
林雪迟一怔,面色阴暗了下去:“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简……”老人固执地叫唤:“简呢?”
林雪迟沉默。r的病情恶化地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糟糕,搭桥做完之后医生明明说他的恢复情况还可以的,没想到三年内又复发了,而且比上一次情况更加严峻。这个月每天的昏迷时间超过了十个小时,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医院甚至到了为他准备插导尿管的地步。这已经是一个废人,他的生存已经没有了主体意义。
其实r现在就算是立刻病死在床前,林雪迟也不会感到悲痛,他压根就不想接这个电话。无奈r现在唯一能联系上的亲属的就是他,医院按照程序要通知他来处理后事。
不巧的是喻江这两天也生病了。上个月他在中部做一个大项目,带着行李箱去住了一个月做封闭研究,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因为工作强度过大,一回来就发烧了,咳得面色铁青。林雪迟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生病的,但体温计拿到手上一看,105度,烧得意识昏昏沉沉,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挂点滴,昨天晚上凌晨三点钟才从医院好不容易挪回来。
这时候如果还要麻烦喻江从病床上爬起来给他处理r的问题,连林雪迟都觉得不妥当。
林雪迟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爸爸,我是雪迟,你能听到吗?”
电话那端,老人反应了好一会儿,说:“你是……我儿子。”
林雪迟麻木地说:“我听护工说您很想念我。”
老人发出砸吧嘴的声音:“你……你妈妈……”
“我妈妈死了,癌症。拜你所赐,离开了你她也没能过上好日子。”林雪迟打断他,冷笑:“不过你放心,医生说你活不久了,马上就能去见她。”
“你!”老人立刻拔高了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发出艰难的呼吸声:“我是你……父亲……你敢这么……这么和我说话……”
林雪迟打断他,懒得和他再扯前尘旧事:“我们把话说清楚吧r,我知道你现在要什么。你要我去替你收尸对吧?你怕你死了连遗体都没有人认领。”
老人冷哼:“要不是……要不是你是我儿子……”
“可惜你只有我这个儿子能给你收尸了,亲爱的爸爸。”林雪迟淡淡道:“雪眉在上学,我从来没有把你的事情和她说过,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和她说什么。她现在有另外一位父亲,能让她健康开心地长大,她根本不需要你。我估计也没有人去探望过你吧这几年,依照你的情况,谁来探病你都会找他们借钱吧?要是我我也躲着你走。那也就是说,知道你死了的人大概只有我了。”
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夹杂了多年的怨恨。老人听得很明白,因为刚才的咳嗽,他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气势和声音都变得非常微弱:“你本来就应该……应该照顾我的……”
林雪迟恶劣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呢?现在有要求的不是我。”
老人沉默了,似乎努力压抑着怒火。
“我知道你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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