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变为主治之后,他这才获得了稍微的安心和信心。他以为,终于可以建立自己新的生活,总算是为自己打造了一片稍微安稳的天地,他只等着林雪眉念完书,把妹妹接过来,他们兄妹可以好好地生活,可以摆脱混乱的过去。
他天真地想,喻江你答应了我的,你不会动雪眉的。
第43章读书
“所以……所以雪眉是你杀的。”倒抽一口气。
喻江说:“雪迟有时候会犹豫不决无法做决定,他总是需要被逼一下才行。”
“那k.k到底是他杀的还是你杀的?”问。
喻江说:“是他杀的,不过我也推了他一把。”
倒抽一口气,十分心凉。难怪林雪迟总是不愿意求助警察,因为一旦报警,势必也会将他自己牵扯进来,到时候就算抓了喻江,林雪迟也自身难保。殊不知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来结束这场噩梦,其实正中喻江下怀。如果他真的私自裁决了,只能证明他失去了用法律来解决问题的信心,变成了一个宁愿以杀止杀、用暴力和屠戮来实现目的的人。那么无论他最终能不能成功杀了喻江,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能因为一个人心里还有道德就可以忽略他杀人的罪孽,就像不能因为一个人拥有悲惨的缘由就应该放纵他杀人一样,这世上悲惨的人何止千千万万,那是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去杀人呢?如果是这样,法律和人的理性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喻江成功了,林雪迟已经是变成了刽子手。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说:“在你杀了我之前。”
喻江慷慨道:“好,你问。”
问:“为什么要给这些人做开颅手术?杀人是为了追求所谓的神,他是个邪教徒,但你不是。雪迟说你是个无神论者,你并不相信所谓的左小脑移动后可以看见神的理论吧?你不是因为相信教义而去杀人的。那为什么你还要帮助?”
“这个问题问得不错。”喻江说:“我的确是无神论者,但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帮他。”
“就因为这样?你杀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帮助朋友?”
喻江一哂:“当然我自己也是为了学术上的好奇。你是学宗教的,你知道我们国家邪教研究这一块其实还有大量的空缺要去填补,是个非常好入手的例子不是吗?”
气愤:“你根本不配做学者!”
“宗教是一门和人非常紧密贴合的学科,要去了解人,深入地了解人是什么样的,才能理解为什么会诞生各种各样的宗教。一些非常规化的研究手段可能你不能理解,但对我来说是值得的。我已经收集了大量的素材,这会是一篇不错的文章。”
很难想象自己敬重了许多年的师长、华盛顿大学宗教系久负盛名的系主任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恶魔。喻江的学术水准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治学态度堪为典范,可只要想到这些超凡的学术成背后的尸骨累累堆积,甚至还被喻江教导过的和喻江交好的学生、教授和师职人员因此大加赞赏,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按捺住心中的惊惧,逼迫自己尽量整理出清晰的思路。
为了让林雪迟从纽约回西雅图,这个男人不惜杀了养育多年的女儿,也证明喻江是铁了心要留下林雪迟并将他变成自己的共犯。但如果换做,她是不愿意付这么大的代价和风险的。道理普通人都想得明白,一旦杀了林雪眉,即使换回了林雪迟,做儿子的必然恨透了父亲,别说成为共犯,不去警察局报警就很不错了。喻江大可以杀了林雪迟,再找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来当自己的帮凶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林雪迟呢?仅仅是因为自己培养多年耗费无数精力,不舍得放弃吗?
说:“你爱上他了,对吧?”
喻江没说话,皱了皱眉头。
看不见他的表情,继续说:“但他不会爱你的,他对你只有厌恶和恐惧。强行留下他这个人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喻江,林雪迟永远不可能爱上杀了他亲妹妹的人。”
喻江看了看表,冷漠道:“o小姐,我很抱歉,我的时间不多了,雪迟还在等我回家,我们今天说的话够多了,该道个别了。”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沉稳而冷静。她紧张地想要尖叫,一瞬间陷入死亡的绝望中。
林雪迟回到家的时候头还晕着,他酒量不好,和er聊尽兴了多喝两杯结果吐了一路。
er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家,喻江开的门,做父亲的被儿子潦倒的样子逗笑了。
“都是你不好,全怪你!”林雪迟扒拉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蹭。
喻江一边背着莫须有的罪名一边安抚:“好,全怪我,胃还难不难受,喝不喝水?”
“嗯。”林雪迟坐在浴缸里,身上衬衫脱了一半,领口卡在头顶半天弄不出来,他所幸就罩着件衣服在头上,如老僧入定般等着喻江给他端茶倒水。
喻江转身见到他幼稚的造型,帮他把扣子解开衣服脱掉:“喝点酒就衣服都不会脱了是吧?”
林雪迟扁着嘴巴,闷闷的不说话。热水渐渐漫过他的膝盖包围住他冰凉的身体。
喻江喂了两口水给他擦背洗头发,林雪迟一边抱着洗发水的瓶子,一边认真地说:“我今天听了一些你的事情,你以前还在我们医院让一个护士长追求过,是不是?”
喻江坦诚道:“嗯,我去你们那里开讲座认识她的,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那你还去讲课干什么?”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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