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跳快得几乎要到嗓子眼。
然而心跳并不是他唯一听到的声音,砖缝里渗出丝丝的气音长短不一,细小而尖锐,林雪迟打了个冷战,不敢往后看,那感觉像满墙壁的爬行动物隔着缝隙盯着他。他裹紧了外套,加快脚步。还好这段路并不长,电筒的光照到转角,空间打开,一下变得宽敞起来。
林雪迟拉开了墙上一盏壁灯。这是一间有点像工具房的地方,中间是一张长桌,积灰已久,墙上只有几支废弃的灯管和空荡荡的铁架子,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样子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
林雪迟有点急躁。
喻江已经不用这个地方了吗?这老王八蛋到底把雪眉的脑球放到哪里去了!
一只蟑螂这时从他的脚边飞快地爬过,林雪迟猛地转身,抄起鞋底将那只可怜的昆虫一下拍死。尸体掉落在地板上,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四脚朝天的死虫,蟑螂似乎还挣扎了一下,他用脚随意把它踢到开,尸体带着惯性滑出一段,掉入被侵蚀过度的砖缝中。
林雪迟眉头一动,蹲下来。那是一块墙底砖,左下角半个掌心那么大一部分已经完全松动了。他试着碰了碰,用手电筒往里面照,缝隙太小看不清,他只能改为下巴夹住手机,用指甲将那块碎砖往外抠。石块咔哒一声掉了下来,五六只蟑螂从里面疯狂地窜出!
林雪迟惊得下巴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电筒的光平行打在那块空缺的三角口,里面是一团黑色的虫卵,蠕动的幼虫爬满了空隙,有许多背上的壳还没有长成,透明的一层如蝉翼覆盖在浅棕的肉身上。它们因为突如其来的亮光受到了惊吓,躁动不安地抖动。
只是个蟑螂窝。
林雪迟捡起手机来,心里的失落感加重了。他绕着墙壁走了一周,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东西。
如果喻江已经不用这间暗室了,为什么他还留着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把它填起来以免再被发现呢?还是他只是暂时转移了东西,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用途?
“在找什么?”低沉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
林雪迟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利落地切了过去。
喻江的脸被光束刮得失真,脸颊两侧黑色的阴影将他脸部的棱角削得更加凌厉,颧骨高出的两块曝光过度的皮肤与眉窝投射下来的晦暗形成刺眼的对比。他微微偏着头,眼帘低垂,在恐怖的光亮中阴鸷地看着他。
第5章盟友
林雪迟吓得连退两步:“喻江……”
他温柔和蔼的养父露出一个微笑来:“我还以为你晚上老是不好好睡觉是怕做噩梦,看来不是。探险游戏好玩吗?有没有找到什么宝藏?”
林雪迟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你把雪眉的小脑放哪里去了?”
喻江走近,乜到他冻得发抖的肩膀:“你觉得我会放在哪里?”
林雪迟想避开,可男人将他逼到了墙边,他赤裸的脚踝感受到湿冷的墙壁,滑腻的砖石舔着他敏感的皮肤,他几乎不可抑制地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喻江像换了个人,冷漠残酷,他扣住林雪迟的肩关节,力道很大,几乎要把那骨骼生生捏碎。林雪迟喘息被迫看他的脸,嘴唇都在哆嗦:“她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完完整整地走吗?”
喻江面无表情道:“你该回去睡觉了雪迟,明天还要上班。”
“你把她的小脑还给我,”林雪迟试图放软态度:“你不能这样,你把它还给我……”
喻江粗暴地把他拽起来就往外拖:“好,你不想睡觉是吧?我陪你,你今天晚上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他把人拉出暗道,轰一声直接踢上书柜门,将林雪迟摔在书房的沙发上。
林雪迟怕了,他往沙发边上逃,喻江一把把他捞回来按在身下:“跑什么?你不是喜欢玩吗?我陪你玩,想玩什么?”
林雪迟的双手被高举扣牢,他的养父像是要把他两段腕骨掰断。喻江居高临下,用力扳起他的下巴:“我从来不打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和你生父一样是个混蛋,雪迟。我尽量地对你温柔了,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也不要你多乖多优秀,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对你很少要求了吧,嗯?你就连晚上好好在自己床上睡觉都做不到是不是?”
“不是,”林雪迟摇头:“我不是……”
“那为什么不好好睡觉?”
林雪迟轻声说:“你听我解释,喻江……”
“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了。”喻江拍拍他的脸颊:“但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质问我,永远都学不会礼貌地和长辈说话,是不是一定要我重新给你立立规矩你才能记得?”
林雪迟急切道:“不是!是我做噩梦了!我睡不着!我很想她……”
“做噩梦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林雪迟双眼泛起水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他。
“不记得了?要不要我给你个提示?”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脸向下,来到他脆弱的脖子。
林雪迟的嗓音碎得拼都拼不起来:“做噩梦……做噩梦……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喻江似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他手里出现了一把裁纸刀,林雪迟瞠目恐惧地看着他,喻江笑了一下,裁纸刀在月光下冷芒毕现,凶意昭彰,刀刃毫不迟疑地割开林雪迟的睡衣纽扣,冰凉尖锐的触感蹭到了林雪迟的皮肤,林雪迟立刻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喻江似乎很满意:“雪迟,你太不乖了。你不是总想看看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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