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必须要死一个才行。
‘存活’人数:2。
那么只要剩下的两人中有一个不再是活着的,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巧合的是,他们中的一个就不会死。
死侍显然和未记名同时想到了这个消极却有效的解决方法,两个人对视一眼,未记名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死侍就拔出□□,对准自己的脑袋来了一…
枪?
子弹出膛,没有任何误差地径直穿过他的脑袋。
等等,网审的旁友们,别急着点‘此章节存在血腥暴力场景,不予通过’。
子弹确实‘穿过’了死侍的脑袋,但不是以鲜血和脑浆子四溅的模式,而是像穿过一个全息投影一样,完全没造成任何伤害,然后打在他背后的树干上,留下一个将自然之美破坏殆尽的弹孔。
“哥在做梦?”
这是死侍的第一反应。
“哥开发出新的变种能力了?”
这是死侍的第二反应。
可惜这个现象恐怕和他本身没什么关系,因为未记名紧接着也拔出枪,无视死侍的惊呼、对准自己的jio,连开三枪。
子弹毫无阻碍地嵌入泥土。
大胆的实验印证了未记名的推测。果然,这里的规则和游戏没什么不同。
自己是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的,除非间接地将自己炸死、烧死、淹死,或者翻车。
死侍还是看不见、也没法使用任何未记名的□□道具,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任何河流,当然也不可能存在载具。
于是,这是第二次未记名拿枪瞄准死侍的头,然而这次要更真实、真实得多。
不同于从幻境中骤然惊醒、看见死侍倒在自己面前时候那种惊恐,导致呼吸紊乱、心率骤然上升、瞳孔缩放这类明显的生理变化。
未记名现在平静得很,呼吸平稳、心率没有显著变化。他甚至能清楚地数出自己的心跳,周围的一切都不足以改变这种精确的节奏、就像钟摆。
手上的枪已经成为手臂的延展,很容易就能造成一种‘扣动扳机是与呼出一口气相同的平常事件’的错觉。
他正在清醒地做出‘是否开枪’决定,而这是令他犹豫的罪魁祸首。
试问有哪个人在玩《绝地求生:大逃杀》这款游戏的时候,会因为对面的人长得十分眼熟而手下留情、认真思考要不要开枪呢?
闭眼会不会好受一点、假设想象对面不是韦德·威尔逊,而是个陌生人。一个敌人——
未记名没有闭上眼睛:视觉的欺骗对他来说毫无价值,周围草叶并不会停止摇曳、死侍的心跳也不会因此变得虚幻起来。
他盯着韦德的面罩,并完全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双可以称得上作弊的、会说话的眼睛。
此时韦德在想些什么呢?未记名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疑问:
他在‘恐惧’么?还是说已经对这样不断死而复生麻木了,抑或是在疑惑、在希望未记名能快点动手?
没错,这就是‘差别’。
这里不是游戏,无论这所谓的‘系统’再怎么试图混淆现实与游戏的界线,这里也不是游戏。自己就是佐证、死侍也是。两个会思考的存在,就面对面站在这里。
无需语言,小心翼翼地揣测对方的心意,这难道不是游戏中绝对无有的、具有‘美感’的存在吗?
未记名垂下手臂,枪口指着地面。他任由已经被放弃的枪械从手中滑脱,落在柔软的草地中、甚至连什么响声都没发出。然后他往前迈了一步,与死侍相拥。
一起生、抑或一起死去。这是他的选择,而非其他任何人所能左右的,哪怕他手上所握着的是死侍的生命也一样。。
是的,如果他不动手,或许他们两人会一起死去,然后死侍将再次醒过来、背负起独自一人活着的痛苦;又或许扣动扳机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能保证两人都全身而退。
但请不要责怪他没有勇气、也不要逼迫他面对种种可能发生的糟糕后果:能扣下扳机的是数月前那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不是已经蜕变为人的未记名。
无需思考,这并非可以用理智衡量、用思想分析的战略问题,与应该往左包抄、还是往右压线,是暂时收起枪丢一个雷、还是趁机翻窗进屋的抉择不同。
作为一个‘人类’,未记名第一次摸到了‘原则’的边缘,开始真正认知到这种矛盾且完全被情感左右的决定性力量。这就是为何人在被咒骂时会愤怒、在实力悬殊时会赴死顽抗、在最不明智的时候出言挑衅。
你会下棋吗——
不,但我也不需要会,因为这个局太明显,真他妈是对我智商的侮辱。未记名无声地笑,并从心底嘲讽那只‘眼’。
蓝色屏障在缓缓靠近:不能算是缓慢,实际是远超过人类行走的速度。安全区域在不断缩小,直至完全不存在。
象征着毒圈的屏障划过未记名,也同时掠过与他相拥的韦德·威尔逊。
意料之外的温暖感觉,很容易就会在异常舒适的体感温度中死去,但作为生命最后的宽慰确实很不错。
未记名闭上眼睛,发现草叶摇晃的沙沙声停了,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以死为名的爱人——他心脏有力地跳动,成为黑夜里海洋中心唯一一座灯塔。
体力,或者说‘血量’,在不断流失,但身体动作仍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可以完全依靠自己心意支配行动,直到血量的下降超过那一个‘临界点’,身体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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