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仲夏关了电脑正惬意的倚在老板椅里放松,牛奶放在桌上没动,旁边摆着他的手机,正单曲循环一小段孙以然没听过的旋律,见他进来,睁开一只眼笑问,“好听吗”
孙以然点点头,走到桌前,“快五点了,你晚上怎么吃?去我那里?”
仲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我叫白杰接我,”顿了一下,抬眼看孙以然,“超市是每天都开吗?”
孙以然点头,“一年三百六十天,风雨无休。”
仲夏嗯了一声拨号,“哥哥来陪陪你。”
孙以然以为他说笑,可很快仲夏就用实际行动让他笑不出来了。
他开始天天来超市报道。每天人来也不做别的,光抱着一堆书、本往会客区一坐,低头写写画画就是一整天。
仲夏倒是满不在乎可孙以然担心的不行,好不容易就要从环娱出来了,他可不想再开个网红超市。
可说来奇怪,仲夏自从露面以来一直低调的不行,早晚接送的专车和开车的人都是孙以然过去不曾见过的。他每天往店里一坐,除了偶尔吸引一下进店购物的叔叔阿姨的目光,不惹事也不生非,连话都不多说,安静乖巧的不像话。
虽然孙以然口头警告过几次,可店里总有些少不经事的小姑娘当他玩笑,见捂着脸都能看出是帅哥的二老板日日坐在玻璃窗前,有几个胆大的得空就上前搭讪,连碰了几次冷脸之后这股搭讪热才逐渐降温。
好不容易捱到了二月,仲夏的出勤率终于降了下来,改天天露面为每三天来半天,就这样孙以然都嫌多。
仲夏一来李遇就不能来,孙以然小媳妇望夫似的天天盼下班,盼的极痛苦极,他忍无可忍,抱着仲夏痛哭。
“仲哥哥,你怎么这么闲!你不是要收拾这收拾那收拾一堆人么,赶紧收拾去呀!”
仲夏闭眼瘫坐在老板椅里,孙以然乖乖的站在身后给他按肩,他上午刚在健身房挥洒过热汗,如今让孙以然一番捶打,筋骨舒展,遍体舒畅,轻笑出了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前两次那次不是吃了心急的亏,光吃亏不长记性,你当我像你一样是傻的。”
孙以然没工夫计较他的嘲讽,继续哭嚎,“那你天天上我这来磨刀磨个什么劲啊。”
仲夏听了这话,睁开眼,回头望着他笑,“孙以然,我在你这待了快两个星期了吧?”
“嗯”孙以然很不满意的从鼻子里出声。
仲夏乐出了声,“都两个星期了,除了你还有别人认出我来了吗?”
孙以然算是看出来了,仲夏这是拿他这当试验田来了。
“没,你改头换面的很成功,赶紧出去祸害人。”
仲夏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清楚这次回来一旦露面会有来自多方的眼睛紧盯着他,乔谦默可以闲庭信步于人海之中,他如果不能,凭什么抓住他。
仲夏斜勾薄唇,起身拍拍孙以然的脸,走了。
这一走便是两个月。
仲夏走的早,孙以然回家的就早。
五六点天擦黑进家,见没开灯以为家里没人,哪想关上门就见李遇摸黑坐在茶几前吃晚饭。
两人俱是一愣。
李遇吞咽着楼下沙县打包的拌面,道,“没想到你回来,没买你的。”
孙以然撇撇嘴,“都说了没营养你还吃,家里还有菜么?啊,忙了一天我想吃热的。”
换了鞋,伸着懒腰往厨房走,开门伸头一看,菜篮里就几根蔫蔫的葱,再开冰箱,两罐啤酒,没了。
孙以然蔫的跟菜篮里的葱一样,摔上冰箱门出来,李遇还坐在沙发上,倒是不吃拌面了,“家里怎么都空了,你也不知道买点菜屯着,要你何用。”
李遇坐着没说话。
孙以然见他那样没放在心上,过去依旧大剌剌往他身边一挤,抱着他胳膊戏说仲夏拿他超市练手,装孙子卖乖的事,李遇安静的听,不时点头嗯两声。
李遇被禁足超市,冷落在家,不哭也不闹,半点和他仲哥哥争宠的意向也无,让孙以然很不满,指着他鼻子抱怨,“你男人冷落了你两个星期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李遇盯着他戳到鼻尖的手指,盯了很久很久,突然拍开他的手,语气轻却很急的说,“你想听我说什么,周末场的电影很好看可惜你没去?发小约好的聚餐推了三次因为你要陪仲夏?两张戏票过期了都没用出去因为你太忙?是这些么孙以然?还想听吗?想的听我继续说给你听。”
孙以然心里一沉,见不对,下意识朝李遇伸手,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哄。
可李遇没给他这个机会,躲开他的手,径直走向玄关,换鞋,拿上外衣,开门时瞥见了门后的便利贴一愣,扭头问了句,孙以然,你现在能记得我号码了吗?然后砰的一声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钥匙都没拿。
孙以然呆呆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没反应过来,除了沉到谷底的心情和白茫茫一片的脑袋。
孙以然呆呆的傻坐在沙发边,望着没开灯的家和茶几上凉透了的拌面。
他不想和李遇吵架,他的原意绝非是和李遇吵架,他在开玩笑,可李遇没有和他玩笑。李遇吐露了他的不满,那些孙以然疏忽的,遗漏的,想都没想过的不满。孙以然不敢用粗枝大叶来当挡箭牌,他心里明白,是他不够上心。
感情是两个人的经营,他们的踏实没理由要让李遇一人维护,他懂,可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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