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唐枭只是个小小的杀手,嫩生生地没有沾过血,白净的脸常常被白唯嘲笑他躲在暗处太久,太阳都晒少了。那时候的白唯,却已经厌倦了每日的讨伐纷争,扮作普通先生,带着唐枭离开了唐门,亲生带他入了恶人谷。
有一日,白唯刚刚好无聊地血洗了洛阳城外的凤翔赌庄,一路上骑着自己的乌夜啼,掰着手指数着今天入账的人头,启程前往长安,准备回一趟万花谷。
白唯自认为不是什么有怪癖好的人,只是当年有个藏剑告诉他,在恶人谷这个地方,唯一能体现一个人价值的地方,就是他能杀多少敌人。
路过枫华谷,却看见恶人谷几个帮会战成一堆。
为首的是骑着烈焰一般红燎原火马天策安刀,他在马上挥舞着□□,过处却是曾经和他称兄道弟之人的头颅。
白唯出身医师,行走江湖却是武学为主,这些帮派要的是能用离经心法梳理经脉接通断手断脚的医师,打手嘛,到处都是。所以他只好也随便挂名到哪个小帮小派门下。
在崇尚人头至上的风气里,冲锋在前面的人才能在战场上获取第一滴血和最多的人头。
安刀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骑着马把对方排好的列队冲散,自己再骑着显眼至极的燎原火安然无恙地返回己方阵队中。
回到万花后,白唯找到了恩师孙思邈,请他为自己再次梳理经脉。
褪去了能打出伤人气劲的手指,重新握回银针,恍若隔世。
白唯想起自己小时候只为了穿上医者的一身黑衣,拜入了万花谷。
也想起了自己为了穿上恶人谷的红色战袍,下了投名状,斩了浩气俘虏,入了恶人谷。
连杀俘虏这种事都做了,他本以为自己此生要与血火为伴了,没想到还有握回银针的一天。
当时的唐枭对白唯的心境不太懂,他作为杀手的直觉,觉察到白唯收到了大刺激,刺激的来源就是恶人谷内帮派纷争。白唯只想救人,无论哪个帮派的,只要来找他,他都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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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唐枭也长成了恶人谷一霸,谷里的人也渐渐只记得医师白唯,忘记他也曾经是个恶狗一样的武者。
白唯每天只是种草药,赫连颜被恶人谷软禁在营地里哪儿都去不了。
草药熟了,总有要收割的一天。
卖制好的药,也是白唯钱袋来源之一。
最有眼光的商人,自然是在长安,北通西域,周边有万花纯阳两处炼药胜地。
牵着马要入城,却见前方行人纷纷绕开路中间某个事物。
待走近一看,白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恶人谷天策将领安刀,此时的他,身上着的是寻常天策铠甲,没有了苍天鹤血弓,没有了红色战甲,像醉酒了一样,躺在地上。
“安刀……”
“哟”安刀在地上,举起未绑护甲的左手,宽大的袖子里露出一截麦色的小臂,上面一片被烫过的痕迹。
那个位置,白唯知道,是花蝴蝶在他入谷的时候给他烙下的奴隶印记,他的是在上臂。
烫掉印记的意思,就是离开恶人谷。
“我退出了。再也没有帮战。”
“嗯。”
“居然是你路过,你都长成个风骚的离经万花了。”
“对……”当年白唯虽也冲锋陷阵,少不得同队天策的冲锋掩护。
自己最崇拜之人,却与自己从此立场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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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屏,入夜后,赫连颜前一夜因为白唯刚刚归来,车马劳顿,拥着他睡了一晚。
只是过了两天,他就按捺不住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又是隔了两月未见的心上之人,怎能辜负窗外好月光?
他摸索着白唯的长袍,手指轻轻碰触着胸口细腻的皮肤,还有粉色的茱萸,整个人覆在白唯身上,温柔地用脑袋蹭着恋人,互相交换着温热的气息。
白唯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赫连颜的后颈,往上轻轻揉着他后脑的黑发,手指轻点,似按摩似爱抚。
突然用力拉扯着赫连颜的长发,迫使他翻身。
赫连颜吓得连痛呼声都没有喊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白唯。
从枕头下抽出许久不用的断鬼笔,朝着赫连颜胸口就是一记芙蓉并蒂。
白唯背对着月光,赫连颜看见他眼中隐隐闪着嗜血的光,这种眼神,正是他在战场上所熟悉的。
5
赫连颜没有逃开,他也曾经猜到有这么一天,琀唯会报复他。
只是白唯一直没有动手而已,从平日里的言谈,可以感受到白唯对自己有些不耐烦,只是自己一不愿和他到恶人谷。
现在的情况略有些不妙,这眼神……带了血光。
他甚至隐隐觉得,今晚过后,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破。
琀唯抚摸着赫连颜肌肉结实的胸口,在rǔ_tóu狠狠一掐,对方鐀约闷哼一声。他随即安抚一样吻上赫连颜,唇齿流连之间温柔无比,却在下一刻用力咬破对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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