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方景尧就想歪了。
他以为人家是在跟他要名分,想来想去,这傻小子就邀请对方来自己家了,还打算欢欢喜喜地提前给他爸妈做思想准备。就在方景尧前几天准备去车站接人的时候,对方告诉方景尧他不能来了,因为他要留下来陪女朋友。
陆鸣听的云里雾里的,问他:“什么叫他要陪女朋友,那你们之前算怎么回事?”
方景尧没吭声。
陆鸣被这个怂包气的够呛,道:“在家当小霸王的脾气呢?啊?就会窝里横。”
“我可能会错意了,他跟我说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方景尧难过道:“小舅,我心里真的特别难受,他答应我那么多,本来还说要来我家玩儿呢,怎么就不来了啊。”
陆鸣看他哭的可怜,又有点心软,哄他道:“没什么好哭的,你跟我说说,怎么突然喜欢男人了?你以前没少收女孩子情书吧,我记得名字的就好几个……”
方景尧道:“我之前也不太确定,但是遇到我那个同学,就觉得跟他一起也挺开心的,每天一起打游戏,他来找我的时候还跟我一起打球、吃食堂……”
陆鸣笑了一声,这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方景尧在那委屈的不行,喝了酒眼神发直,什么都说了:“上回他还说撑不住,想我抱抱他。”
陆鸣抬眼看他:“嗯?”
方景尧道:“我就给了他一个特别用力的拥抱,真的,我还拍了怕他肩膀跟他说加油呢!”
陆鸣憋着笑,继续听他说,已经不是很担心了。
方景尧吸吸鼻子,红着眼圈道:“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参加比赛,年后那个青年大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一起了,我画还在他那边,本来说等他寒假看完顺便给我送家来,我……”
陆鸣听见这句忍不住骂他:“有病呢吧,什么人都往家里招!我就问你前段时间的画儿拿哪儿去了,也给这人了?!”
方景尧缩了缩,道:“他就是看看。”
陆鸣冷笑:“看看,还你了吗,我让你拿去参赛的东西你也随便给人,你有今天,该!”
方景尧道:“可他也没拿去参赛啊,他自己也有本事的,就是找不到方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参加比赛,一起拿奖……”
陆鸣敲了敲他外甥的脑袋,方景尧喝的微醺,呆头呆脑的看着他:“怎么了?”
陆鸣道:“我听听有没有回响,怕是里面装的都是水。”
方景尧坐的近,抱着陆鸣胳膊蹭了蹭脑袋,在那委屈的不行:“小舅你是不是说我傻啊?”
两杯酒下去,方景尧就开始在那哼唧个没完,陆鸣默默忍受着。
方景尧安静一会,忽然又开始哭:“小舅你还说我,你对象呢?我都没敢问你,是上回谈的那个和好了,还是分了又找了啊?”
陆鸣道:“就那一个。”
方景尧感动的不行,哭唧唧道:“真好,小舅你说我要不再等等我那同学,我觉得或许我再坚持一下,我俩也能在一起呢?”
陆鸣烦躁道:“你得了啊,左脸被打了,还非得凑上右脸去是不是?你那同学看着不怎么样,你俩不合适,趁早收手,别跟他在一起,听见没有?”
方景尧喝多了,趴在陆鸣胳膊上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陆鸣听了一会,勉强分辨出几句话,他说:“小舅你们好好的,别吵架……分手太疼了……”
陆鸣拿手撑着额头,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又笑着摇了摇头:“哪儿分得了。”
等小外甥消停了,不闹了,陆鸣这才带他上车回家。
回去之后先安顿了方景尧这个小酒鬼,又自己去找了医药箱,家里没有感冒药,陆鸣也懒得半夜出去买,就凑合喝了一杯热水睡下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喉咙沙哑的几乎无法出声,那边的韩乔聿立刻听出来了,问他道:“感冒了?严不严重,吃药了没有?”
陆鸣哑声道:“没事,前两天受凉了,休息一下就好。”
韩乔聿叮嘱他几句注意事项,又担心他嗓子,也没多说就挂了。
陆鸣起来之后,吃过早餐就略微好了一些,他年轻,也不把这点小感冒当回事,穿上羽绒服去了外面院子里继续修剪之前那颗收拾了一半的桂花树。
这棵桂花树是陆老爷子特意从南方给老伴儿找来的,北方天冷,不好养,即便在背风的地方也冻得够呛。陆鸣找了些草绳来捆扎树干,又弄了其他保暖材料来把树冠也包起来,正忙活着,就看到方景尧也出来了。
方景尧过来帮忙,拿了小剪刀给树冠扎了几个透气孔,一声不吭的干活。
陆鸣看他一眼,道:“睡的怎么样?”
方景尧道:“还行,就是有点头疼,小舅,你以后也别喝酒,真难受。”
陆鸣笑了一声,道:“一会给你煮个醒酒汤。”
方景尧惊讶道:“小舅,你连这个都会做了啊?”
陆鸣道:“在厨房看多了,就会了,不就是个开胃汤吗。”
方景尧羡慕道:“你对象很会做饭吧,小舅上回你还说请我吃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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