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局结束,顾寅端着削好皮的苹果招待他们时,纪清心里是一点侥幸都没有了。
他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这个认知让纪清大受挫折,等那群人又兴致勃勃叫嚷着打牌时,他一下没了兴致,看向他们的眼神甚至充满了怨恨。
今天可是星期三,顾寅今晚只能属于他,然而这群人却瓜分了他的独处时间。纪清垂着脑袋,闷闷道,“我先回去了。”
顾寅摸着牌问他,“怎么了,今晚想耍赖?”
纪清心想你这样哪有教书育人的样,但嘴上还是乖巧道,“没有要耍赖。”剩下的话他不说了,他语气委屈的很,垂着脑袋嘟囔。
“那回去干什么?坐这把题写了,等我打完给你看看……喂,该我摸牌了你急什么,把牌还我!”
我来你这真当我要好好学习吗?纪清有些无语,既然知道了别的方式来见他,还有哪个傻子会选择补课这种二逼的方法啊!
正当纪清暗暗诽谤时,顾寅摸着他的脑袋,像给室友炫耀一般,说道,“我这学生好学的很,你看他,是不是很乖。”
纪清突然生出一种不能打顾寅脸的想法。
他这才不情愿的起身去学习,翻开课本一看愣住了,顾寅解释道,“刚刚我给你圈的题,你去我卧室写,那里安静些。”
一听去他宿舍写,纪清是半点不情愿都没有了。他废了好半天力,才克制住自己想在顾寅床上滚一圈的冲动。
***
从这以后,纪清天天往顾寅宿舍跑。
顾寅开门见是他,有些吃惊道,“今天是周四欸。”
纪清笑嘻嘻地矮身挤进门,“我也想打牌嘛!”他买了两大包零食和若干水果,把零食分给牌友,再拎着水果往厨房走。
顾寅牌都不打了,追过去问他,“你干嘛?”
“帮你洗水果啊!”他挽起袖子,翘着小兰花指捏起几串葡萄扔进水池,然后嫌脏似的,哗啦啦地冲手。
纪清一颗一颗搓葡萄,他搓一颗葡萄冲一次手指,顾寅看他洗葡萄肉疼,这得浪费多少水啊。
“……”顾寅无奈道,“好了,我来洗。”
纪清还想说什么,顾寅再次做好心理准备,抓着他滑溜溜滑嫩嫩的胳膊,把人提溜到一边,“我来洗,你去帮我打牌,牌局开始了别让他们等。”
纪清只好假装开心的去打扑克。
他随便扔牌,想着打牌哪有和顾老师一起洗葡萄有意思啊?
纪清是真不会打牌,看见啥出啥,输了好几局。他看了眼神色有些不耐的牌友,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赶出去。纪清抿了抿嘴唇,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们就这么干打,不赌钱吗?”
众人立刻鄙视道,“就你小子还想赌钱,不把你的内裤都输掉算我们不近男色……”他们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道,“你想赌?”
纪清轻松地笑了,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亮色,像流星滑过深沉夜色,“为什么不赌?”
顾寅端着葡萄出来,就看到小孩儿低着脑袋翻钱包。他衣领低,露出洁白的脖颈,纤细得像落单的白天鹅。
人对美的事物都有yù_wàng,顾寅没来由一阵口干舌燥,他揪了一个葡萄塞嘴里,囫囵嚼了嚼,连什么味都没尝出来。
他问,“你掏钱干嘛?”
纪清转头看他,眼睛水汪汪的,比他刚洗的葡萄还要灵。纪清无辜道,“我赌钱输了……”
“你还赌钱?”顾寅看到牌友兴奋盯着钱包的神色,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明摆着骗孩子钱,怎么下作成这样。更何况这傻孩子还是他的学生,欺负人欺负到他头上,什么玩意啊?再说,他们还是人吗,这个小孩儿低着头的样子多么惹人怜爱,他们怎么好意思骗他的钱呢?
顾寅把钱包从纪清手里夺过来,装葡萄的盘子重重放桌上,有几颗还弹了出来。他指着牌友骂道,“你们要点脸,骗外行的钱,怎么这点能耐啊你们?”
偏偏这时纪清说话了,他声音柔柔的,表情绵软的很,像屈服在恶霸淫威下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这时候了还帮着恶霸说话,“小赌怡情,没有多少钱的。”说罢还伸手要拿钱包,他的手指细,指节白,指甲盈润。他够了够没够着,微微起身向顾寅贴过来。
顾寅一下闻到了男孩子身上干净的味道。
男孩外干净,像一片清澈的湖,瞳孔里印着他错愕的脸。
他瞬间就慌了,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钱包也不要了,随便一扔就把孩子摁到位置上,纪清痛呼,顾寅摁在他肩膀上的手一顿,给人孩子揉了揉。
“行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别欺负人孩子。”
说罢就随口扯了个慌,说自己不舒服让他们先回。牌友走得快,纪清磨磨蹭蹭没有走,他低着头,伸出细长的手,一个一个捡掉到桌子上的葡萄。
顾寅又是一阵口干舌燥,他知道这孩子好看,好看的过分。若说相貌的不足,那也有,这孩子太好看了,美到性别错乱,比女人还娇,比女人还媚。就像现在,脖颈白到发光,晃得他眼睛疼。
他哑声问,“你怎么不走?”
纪清把葡萄放到嘴里,舌尖一片粉红。
顾寅看他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是回答了那个问题。但他心跳太快了,太响了,盖住了纪清的声音。
他看着纪清的唇,粉嫩如花瓣。
纪清说,“葡萄甜吗?”
顾寅回忆了下刚洗好时吃的那一颗,他端着盘子出来,纪清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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