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唉……”
带着几分渴求的情/欲,水心悠半哑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迷离的轻吟,不似她平时那般清婉,却是云晨潇此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竟会如此撩人心弦。
“刚才我让水大人攻城略地,您却迟迟不肯出兵。无妨,如今我已养精蓄锐,随时可以冲锋陷阵……”云晨潇低眉含笑,看着水心悠在身/下,如一朵最妖艳最绚烂的鲜花,任君采撷。
“你……”
罢了,任他东风压倒西风,任他朝堂颠倒乾坤,任他江湖风起云涌,任他藩王波云诡谲吧。水心悠此时亦是如痴如醉,心中被一股莫名之物充塞,郁郁勃然,愤愤而发,身体却如被人掏空一般,空乏其身,乱其所为。
浅尝辄止的浮光掠影已变成了因势利导的分花拂柳。幽深蜿蜒的百花深处,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一切美好而幽静。枕席间,伴随着水心悠的娇喘啸吟,云晨潇缘溪而行,攀壁而上,俯仰承欢,纵情恣意,兴起而行,兴尽而返。比之舟中,别有一番滋味光景。待采得百花成蜜后,云晨潇亦如“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武陵人,误入藕花深处,迷失在一片桃花源中,与仙子共醉,不知何时月落,何时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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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已过辰时。云晨潇眯起朦胧的睡眼,只见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入室内。一入秋,蜀中便是秋雨绵绵,至多也不过是无雨的阴天,何时见过朗朗晴日?
此时云晨潇见了太阳,兴奋地披衣而起,连罗袜也不曾着,便赤脚下地,将窗户推开。秋日阳光不温不燥,平铺直叙地照在云晨潇周身。云晨潇兴奋道:“悠儿,别睡了,起来看看,出太阳啦!”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着珠翠环佩从背后响起,一人清音笑道:“蜀犬吠日’说的便是你这云小狗吧!”
云晨潇愕然转身,但见水心悠不知何时已经亭亭玉立地捧着汤匙,立于门口。她身着月白色烟水百花裙裾,外罩一层桃粉色流云纹沙袍,柔绢拽地,罗袜生尘,腰间随意系着一条丝绦宫带,愈发显得身材高挑,娉婷婀娜。头发也不再简单一簪,而是细细打理起来,高盘一个飞仙髻,斜插碧玉步摇,低垂着几丝鬓发齐肩。一双明目,两道弯眉,丝丝浅笑,道道秋波,向云晨潇看来。
云晨潇心中如炸开了的烟花,只觉目眩神摇,几乎要惊起长嗟了。水心悠平日贯穿白衣,不施脂粉,已是人间绝色,今日略一打扮,仿佛邻家少女,少了孤高清冷的仙气,多了几分媚艳楚楚的人间烟火。云晨潇且看且叹道:“悠儿这样打扮……好美!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如今看来,谪仙也有失误时。若要访仙问道,去寻仙子,只往我云晨潇闺房内来寻便是。”
水心悠伸手在云晨潇鼻子上一刮,笑靥如花道:“好不要脸的云小狗,你这是自夸貌比天仙了?”
云晨潇见美人微笑,亦是心情大好,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云晨潇闺房中,有只小狗,有位佳人。这小狗嘛,平庸无奇不足道也。佳人却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想了想,谪仙之句有误,还是苏、辛二公最知我心,一语道破。”
“何语?”水心悠心中虽已猜到,但被云晨潇这么恭维一番,亦是舒泰愉悦,便也由着这小狗卖弄。
“自然是稼轩的‘玉环飞燕皆尘土’。四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喻俗气;洛神惊鸿游龙,秋菊春松之赋缥缈,都不如眼前我悠儿冰肌玉骨,生动明媚。坡仙亦是知心人,一句‘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②’也是深得我心。除此之外,我才疏学浅,竟再想不来好诗句了。娘子,莫怪!”说罢已打了一个深揖,朝水心悠盈盈拜倒。
水心悠被云晨潇说得面上微红,啐了一口道:“谁是你娘子?”手上已将云晨潇扶起,见她兀自赤脚而立,便将她拉在榻上坐下,递给她一碗热粥,低声道:“看来,你昨晚并未尽全力,要不怎么还有精力在这儿指点诗文,菲薄古人?”
云晨潇一口粥已将送入口中,听了水心悠的话,急于辩白,便一股脑将一勺热粥尽数吞下,哈着热气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今晚你来大战几百回合试试……我保证你明天……”
“明天怎样?”
见水心悠眼波流转,掩口轻笑,云晨潇皱皱鼻子“哼”了一声,把余下那几个字吞入肚中,只道:“你只管试试便知……”又用手指指自己口中,撒娇道:“还笑!你看,这里被你的粥烫伤了!”
水心悠看时,果见云晨潇舌尖已被烫出两个晶莹剔透的水泡来。便连忙起身为她捧了一杯凉水,一边埋怨她抢食,一边喂她喝水漱口道:“这水泡确实不小,含些清热泻火的药吧。”顿了顿,又将那茶盏一放,正色道:“自今日起,不准食辣。戒个七八日,由我监督。”
云晨潇看水心悠一脸正经,不觉失笑道:“悠儿当真?任何辣的都不能碰?”
水心悠指指她的嘴巴道:“还嫌不够是不是?”
“那……我面前这颗小辣椒秀色可餐,不知吃不吃得?”
云晨潇满脸调笑地看着水心悠,水心悠愣了半晌,方反应过来她是在拿自己开涮,登时绯红了脸,想到昨夜被云晨潇占尽先机也就罢了,今早还屡次被她出言调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恼道:“好你个云小狗,看来真是舌头烫的不够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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