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梯上,邱宥翔拨乱了一头造型好看的发,有些颓然地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断在心底咒骂自己的沉不住气。
本来就已经够渺茫的,如今全被他搞砸了,邱宥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看看时间能不能回到半小时前。
原本,他并没有这么认真的。
起先他对于人人称赞的组长抱持的是一种钦佩与崇拜,他佩服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组长能在事业上获得这样的成就,而且前途无可限量,根本已经是默认的下一任课长接班人。
而在酒吧巧遇对方的那晚,则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从此之后开始趁着与前辈们闲聊时打听组长的大小琐事,也试着观察对方的作息以及所有的习惯。
然而他在公司里所打探到的消息与小柳跟他说过的关于组长在那圈子中的丰功伟业截然不同,太过于大相径庭的一切甚至让他一度怀疑组长有双重人格。
唯一还有点关联性的就是组长几乎不谈论自己的私生活,从来没人听他提起过家人与恋人,同样的情况在gay圈里亦然。
“传闻中只有一个人曾经与大学时期的陈杉杉交往过,自与那人分手以后,对方便是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
过年前沈晨袆在l上给他丢了这么一条讯息,几乎是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至今他都还记得尾牙隔天他激怒组长的话,他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任伤他伤到足以令他自杀的男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个人之后,组长变得不再愿意与人交往。
他相信以组长的条件,在那圈子绝对很吃得开,而小柳的话也证实了对方的确是要多少男人有多少男人的风云人物,只是他显然并不愿意接受任何人走进他的生活。
关于这样的状况,邱宥翔只能试着去猜测对方是否因为那次恋爱伤筋动骨到他从此对感情没有了奢望,又或者是基于什么理由组长本身不能接受自己与他人交往。
想起他手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以及不论身处何处都不忘遮掩它的情况,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猜出了真相。
一开始,就连邱宥翔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个毫无交情的上司,初期对方所有的事迹与传说他都当伟人传般听着、向往着,然而自从夜店那晚之后,不可否认的,他就开始注意起对方了,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那晚组长的模样实在叫人难忘。
他在当下就有些想知道对方在玩3p时究竟会有多开放,高潮的表情又会是如何,那具总是隐藏在西装底下的身体是不是很yín_dàng?
于是他笑了,笑自己想太多了,居然在幻想自己的上司被男人干的模样,同时他也笑这个当了二十六年直男的自己,怎么会对这种事产生兴趣。
但当他再看见一身西装笔挺的组长时,所有的思绪却忍不住开始围绕在对方身上,他不只一次想着剥掉那身衣服后对方的肌肤会是怎么样的,而当组长看着他交代事情的时候,他就想伸手去拨开对方的发,看看盖着耳朵的发丝下是不是藏着一颗诱人的碎钻。
酒吧那夜的组长不是他所知道的高岭之花,而是一朵罂粟花,吸引着自己不断想去了解他。
好奇心终究是会杀死猫的,他在尾牙那晚领教到了对方西装下的放荡,将他高潮的模样深深地记在脑子里,同时也发现了左腕名表下的秘密。
他用直白的猜测换来组长的直拳,却只是让他更加笃定对方遭受过极大的伤害,这在事后沈晨袆给的讯息中基本得到了佐证,于是他开始试着用些小伎俩接近,虽然他只能先从周遭及前辈们下手。
自从尾牙那晚睡过之后,组长对他的防备不是一般的森严,本想着一步一步地去试探对方的底线,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一记吻痕就失了控。
这段时间里,他从沈晨袆那里听说了许多组长的事,他至少已经能喊出十几个对方固炮的名字,也知道他在那圈子里的好姐妹有哪几位,但显然他今天冲动的行为形同自杀,只怕几个月后的年中面谈组长就会直接问他要不要换部门了吧……
重重地叹了几口气,邱宥翔看着角落里的铁桶烟灰缸发呆,想起这阵子以来组长看自己的目光,始终都是那么冷淡,唯有在澡间相遇时,对方不自觉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里才会透漏出一丝不经意的赞赏,而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表态都会令他暗自得意良久。
但如今他势必要开始收敛了,既然都已经告白,对方应该会找个机会拒绝他吧。他必须乖一阵子观察组长对他的态度有没有软化的迹象,否则……
站起身,已经在楼梯间里至少坐了半个小时的邱宥翔拉开安全梯的门,看向办公室的方向。组长那头的办公室灯暗着,整层楼里只剩下四个区的灯还亮着,包含他的座位。
邱宥翔回到办公室,看着背靠着挡板的椅子,方才坐在上头低吟的人早已不在。无心再待在办公室里,他摇开屏幕保护程序,按下了存档便关了机。
明天,还要继续。
做好该做的事,领取应得的酬劳,做不好就做到好为止。不论之后是追逐还是放弃,至少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必须在组长面前好好表现的,就当做是他还想为自己保留的一点尊严吧。
“哈!今年的篮球比赛开始啦!”
陈慕杉被身后传来的一声亢奋欢呼惊回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在不知不觉间分心,不由地皱起眉头暗骂自己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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