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能听见环卫工人在用大竹笤扫地发出的声音。
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秦优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抚额,一边等待大脑慢慢从睡眠的状态恢复清醒,一边习惯性地开始细细回想一遍今天会有的行程和安排下的事宜,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每日行程表里满是商务会议、谈判、应酬的方氏总裁,而是一个年仅十七岁、就读高中二年级的平凡少年。
不一会儿,房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秦母的声音,“小优,起来了没?今天第一天上学,不要迟到哦!”
“我很快就好!”大声回应了一句,秦优捋开垂落到额前的碎发,从床上坐起身来。
微皱着眉头看向床头上整齐叠放好的校服,他对自己目前的离奇遭遇再次暗自叹了口气。
站在衣柜的镜子前,他端详了一番对面镜中看起来依然还是有些陌生的身体和面孔。
少年人独有的瘦长身形,头发乌黑而柔软,脸色仍然苍白,不过眼神却很清亮,乌黑的瞳仁,长而浓密的眼睫,鼻梁挺直,容貌的轮廓跟美丽优雅的秦母颇为相似,看来秦优长得应该是要多像母亲一些;他没有见过秦优的父亲,奇怪的是,这个家里甚至连这个男人的照片都没有一张,所以他也只能这么猜测着。
其实以当今的审美观来看,秦优算是那种稍微带着点病态柔弱感的漂亮少年。
看着镜子中的身影,他试着回忆自己以前的容貌,但不知为何,却似乎已经逐渐有些模糊了。
不过他很快阻止自己那些无谓的怀想,毕竟,那都算是“前生”的往事了……
重新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穿着,胸口绣着校徽和校名的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裤,即使这身校服干净而整洁,熨烫妥帖,但那粗糙的布料和剪裁,以及刻板的款式还是让曾经养尊处优的方家少爷再次皱了眉。
然而今时已是不同往日,于是他选择转身离开那面镜子,并忽略自己心里对穿着这种制服而产生的不适应感。
打开房门,可以看见这个家具老旧但却布置温馨的小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居室,紧邻客厅的小小厨房里传来了阵阵香煎荷包蛋的味道,听见声响,秦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秦优一笑,道:“可以吃早饭咯,赶紧去洗漱。”
秦优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同样也是面积有限的浴室兼洗手间。
待他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时,桌上已摆上了热腾腾的白粥,一碟小菜,煎蛋,还有小笼包。
“快吃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早点去到学校,你还要先去见见你的新班主任。”秦母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只荷包蛋,微笑着看他。
这两个多月来,早餐都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样,没有管家小心研磨烹煮的苦涩黑咖啡,没有大厨细挑配料制作的精致糕点,更不要说有着精巧手工绣花的纯白桌布、那些光润如玉的昂贵骨瓷餐具和擦拭得雪亮的纯银刀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秦优来说,眼前这些简陋的食物却是格外美味。
也许是因为不再是独自一人坐在虽然奢华可是却偌大空旷的餐厅中面对着无人的长桌吧。
很快吃过早饭,母子俩就出了门。
他们所居住的是一个有差不多十年历史的老住宅小区,基本上,大院里周围几栋住宅的邻里之间都算熟悉。老房子就是这一点好,人情味比较浓,上上下下都有招呼打,得闲的话还可以停下来唠嗑几句。
自两个多月前秦优醒后,他也曾走出家门几次,只不过由于他在床上昏迷的时间太久,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还比较虚弱,所以都没有走远,仅仅在大院的小花园中走动一番,作为锻炼复健。
秦优母子俩在这个大院里住了也差不多七八年,邻里街坊都很熟悉,秦优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秦优的礼貌懂事和优异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大院里其他同龄孩子的家长们口中的学习榜样;当初秦优出车祸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后,周围的邻居都纷纷感到心疼和可惜。
秦优的妈妈是这个小区附近一所少儿艺术中心的钢琴教师,收入普通,但还算能维持母子俩基本的生活开支,但自秦优出了车祸以后,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就加重了,尤其肇事者事后逃逸至今也没有下落,一分钱的赔偿也没有;近年来她虽然多少有一点积蓄,可是那也仅仅只够支付秦优在医院里的手术费,而大笔的医疗医药费用还是她工作的少儿艺术中心代为垫付的。
为了继续维持生活和偿还债务,秦优的妈妈不得不又去兼职了一份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弹琴的工作,当她忙碌得□乏术的时候,也只好委托周围的邻居代为照顾被留在家里的秦优。
所以秦优能够奇迹般地苏醒并日渐恢复,感到高兴的并不只是秦优的妈妈,那些热心善良的邻里街坊也都是很欣慰的,几个老太太们也不时念叨说,真是老天保佑……
秦优拎着装着课本和文跟在秦母的身后下楼,楼道旁的窗户照进了阳光,细小的尘粒随着他们的脚步在一段一段的阶梯之间跳跃着。
此时此刻的这种氛围让秦优感觉有些新奇。
之前他第一次下楼到大院里做复健的时候,也是有一种新奇的感觉,说来好笑,那时因为他还不适应这个新的身体,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都跟从前的自己有一段差距,当大脑向身体下达指令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不可抑止地会产生一种仿佛在试用某种新功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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