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展显然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他可以像对待魔尊一样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找上来的人,却无法阻止他们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想到魔尊,万俟凛的表情倏然冷冽下来。
魔尊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向来只想着打打打的武痴竟然破天荒地开始对人献起殷勤来。如果是他人,万俟凛自然不在意,可他巴巴贴上来的对象却是他此生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无论是魔尊隔三差五找上门来的行为,还是他提起白墨时眼中的狂热,都足够让万俟凛愤怒到丧失理智!而偏偏魔尊又是魔界少有的奇葩,万俟凛对他动手反倒正顺了他的心,即使每次打完后都要花上很长时间去疗伤,等到恢复之后依然照行不误。打又打不死,赶也赶不走,简直不能更糟心!
更让他窝火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魔尊对白墨的那份心思,偏偏白墨自己从未表示拒绝。他不拒绝魔尊的示好,也不拒绝魔尊的接近,像是事不关己一样任其自行发展。可自己却控制不住地病态地警惕着所有靠近他的人。
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万俟凛的!
白墨不知道万俟凛在想什么,即使猜出来了也没打算过问。万俟凛每次回来依然不怎么搭理他,他又不是个话多的人。于是此时见对方只是冷着脸盯着自己不发一言,白墨便收回了视线。
将手中的信纸搁到一旁,他打开了桌上的长木盒。
黝黑漆亮的长盒,雕刻满了精致的花纹。万俟凛眼神一暗。
他看着白墨将盒子打开。一件纯白的长袍躺在里面,带着月光一般的柔和的微亮。魔族从来不穿浅色的衣物,穿上了也不伦不类,而这样无暇到圣洁的月光白色更是少有人能够驾驭。此时万俟凛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件长袍是给谁的。
“谁送来的?”他忍不住沉声问道。
白墨伸手抚摸着衣料,也不回头,道:“魔尊。”
万俟凛的目光落到桌面上的信纸。上面只寥寥数字:三日后大宴,恭候高驾。然而用灵力书写的字迹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再熟悉不过。
万俟凛负在身后的手掌忍不住握紧。
“似乎是魔尊诞生万年,他们要替他举办宴会。”白墨接下去道,清清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恶。
“邀请你也去?”万俟凛看着白墨平静的侧脸,低沉的气息往四周弥漫。
白墨却似毫无所觉,他微微颔首,“嗯。”
“虽道不同,也颇受他关照。他既诚心相邀,我怎有不去之理。”
万俟凛眼中寒光一闪。下一刻,白墨整个人便被万俟凛按倒在了榻上。
万俟凛捏着白墨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锁住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真当我是死的吗?”
明知魔尊对他的心思,他竟然还堂而皇之地接受了对方的赠礼!今天能送衣服,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把魔后的位置送过来了?而他能接受魔尊送的礼,摆明了是愿意接受对方的心意。
把我对你的真心弃之如敝履,却轻易地接纳了他人的心意……好,你可真是好啊,我的师兄。在你心里,我万俟凛到底算什么!
万俟凛的眼中席卷着铺天盖地的怒火,让他的表情无可抑制地扭曲起来。
“身为我的人,又和魔尊私下有交集。你难道没听到别人是怎么谈论的吗,嗯?你不是最爱惜你奚墨白的骄傲和自尊吗,怎么,如今为了让他们看我笑话,你都可以不爱惜羽毛了,是么?”
他捏在白墨下巴上的手渐渐用力,恨不得立刻就掐死他!
“奚墨白,你就这么厌恶我吗,啊?”最后的问音,万俟凛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白墨仰面被万俟凛按在身下,身体笼罩在对方投射下来的阴影之中,让他平添了两分脆弱。
他望着万俟凛目眦尽裂的模样,将他的愤怒尽收眼底。然后他问他:“这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局面么?”
万俟凛一愣。
白墨抬起手臂到万俟凛面前。手腕上的银链正闪着苍白冰冷的光芒。“我的神力还被压制,在这魔界谁都应付不了。魔尊若要上门,我又有何办法?”
“呵——”万俟凛低嗤了一声,“借口。”
“但凡你有丝毫考虑过我,如今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便不会传成这样!”
“那又怎样?”白墨反问道,“他人怎样想又怎样?我与魔尊是否存在私密的联系,他人怎样看待我,这些,与你又有何干?”
“你要奚墨白成为你的情人,如今已经是了;你要六界众生皆知奚墨白是你的情人,也已经是了。我承诺你的,都做到了;你要的,都达到了。既然你看中的只是我奚墨白的身份,又何必在乎其他的事情?你既对我没有别的情谊,又何必在意我与他人的关系?”
白墨直视着万俟凛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在你心里,我不是白墨,只是奚墨白,不是吗?”
万俟凛紧抿薄唇,却不知该怎样回答。
“万俟,”白墨凝视着万俟凛的眼睛,“你要我考虑你的立场,要我在意你的颜面。那么你呢?你把我留在魔界,可想过会出现今日的局面?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会毁了奚墨白?”
“还是你本就等着奚墨白一步步被毁掉?”
万俟凛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堪?”
白墨望着他。他轻声道:“你恨我,不是吗?”
万俟凛心头一痛。他错开视线。
是啊,他恨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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