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离轻飘飘地走到拉门前,贴着玻璃站定,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往里面看着,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最先发现他的,是一个挥舞着荧光棒唱歌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摇头晃脑,一不小心与他目光交汇,顿时就像被冻住了似的,呆了刹那之后扔了荧光棒,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有鬼啊!!”
她这一声叫简直要掀翻屋顶,屋子里其他声音随着这一嗓子全部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就是更多的尖叫声、纷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啊啊啊——真的是女鬼吗?!”
“我他妈是不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怎么还不来电!”一个男孩儿战战兢兢跨过同伴的身体,在墙上摸索着再次开灯,声音和手都抖个不停。
“承……承哥你在哪儿……你家怎么回事?”有人四处找主人的踪迹,却没得到回音。
“啊啊啊……我还是先走了……”一个女孩儿胡乱抓起包,一边带着哭音大喊,一边跌跌撞撞冲出了门。
她开门的举动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几个模糊的人影飞快地行动起来,不约而同向门口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也有还比较清醒胆子大一点的男孩儿想要过来查看,岳离随手把阳台门关紧卡死,自己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倚坐在栏杆上,哼唱起一段如泣如诉的旋律,任白衣长发在月光下随风飞舞。
那男孩儿打不开门,慌乱下抬头朝他看过来,正对上他从长发缝隙间投出清冷诡异的一瞥,同时唇边浮起一丝森然鬼魅的笑。
男孩儿毛骨悚然,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前后不到一分钟,屋子里终于安静了。
岳离长舒一口气,从栏杆上跳下来随手拍掉身上的尘土,然后打了个电话给物业,一个是让他们恢复802的供电,另外一个让他们派几个保安在楼下盯着点,确保刚刚跑出去的这些少爷小姐们都有人接有人管,别吓得半死还流落街头。
片刻之后,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岳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屋子里看看,万一有被他吓晕过去的宝宝,现在抢救还来得及。
岳离轻手轻脚跨进客厅,只见桌子上茶几上随处堆满食物饮料和各种酒,除了披萨鸡翅、海鲜烧烤,还有一个巨大的被糟糕的不成样子的蛋糕放在餐桌中间。
蛋糕上数字蜡烛标明22,巧克力牌上写的是“哈总,生日快乐!”
岳离环顾四周,还好,除了沙发上趴着的人之外,这屋子里没有其他需要他抢救的人了。
岳离走过去,把那人翻了过来。
那人被他这么一翻腾,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他显然处于醉酒的混沌状态,棱角分明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孩童般的稚气和迷惘。
他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裙飘飘,目清唇红的岳离,看了十几秒,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含糊不清地说:“你,你是仙女吧?”
岳离:“……”
岳离没空和两面之缘的小总裁扯皮,他心理上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年人了,这个身体虽然年轻但十分娇弱不经用,更何况还怀了个宝宝,所以十二点之前睡美容养生觉,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
岳离站起身要走,可男孩儿突然动了动,醉酒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这一动差点从沙发上一头栽下来。
岳离赶紧扶住他,心想自己把人家的朋友都吓跑了,现在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客厅里似乎不太厚道,于是一咬牙将人扶了起来,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要把人送回卧室去。男孩儿很配合,很乖地跟着他走了。
走过那个蛋糕的时候,岳离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他:“今天你们谁过生日?”
男孩儿指了指自己:“我。”
“为什么叫你哈总?”岳离又问。
“……”男孩儿顿了顿,扭头看着岳离,灯光下那目光称得上温柔,“我养过一条阿拉斯加,可他们都说那是哈士奇。”
岳离:“……本来就挺像的,狗呢?”
“死了。”男孩儿把头靠在他肩上,闷声闷气地说。
岳离没再说话,他也养过狗,养过一条金毛,因为工作太忙常年不在家,最后还是送给别人了,送人没多久那狗就生病死了,他到现在还记得它。
这一点点同病相怜的感慨让岳离把男孩儿扔在床上之后,又大发慈悲地倒了一杯水给他放在床头柜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素描册,眼前那一页上画着一个绝美的少女,穿着泡泡裙,编了满头的小辫子,手上抱着一只兔子,纤细的手腕和脚裸上还戴着铃铛。落款处有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岳离辨认了半天,觉得写的应该是“顾少承”三个字。
岳离看看床上的男孩儿,他闭上了眼睛,但依然能看出五官鲜明锐利,面部轮廓硬朗深刻,扑面而来一股钢铁直男的气息,可再看看这笔触细腻、画工精湛的铅笔画……岳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叫顾少承?这是他画的?反差很大嘛。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不知不觉已经把画本拿在了手里,岳离翻了翻,发现本子大概画了二三十页,内容全都是这美如天仙的少女,装扮各不相同,搭配十分用心,古今中外各种造型应有尽有,简直像是打开了奇迹暖暖手游。
“……”岳离哭笑不得,他把那本子放了回去,心想自己今天份的报复心、爱心和好奇心都用完了,也该走了,可他一转身,顾少承一下醒过来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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