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摇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以后遇事要多想想,不要总是一副狗性子。”
范一摇不服:“狗性子怎么了,我本来就是狗!”
江南渡;“你是天狗。”
范一摇:“天狗也是狗啊。”
江南渡气结,“行。”
方一摇:“咋地,说得不对呀!”
江南渡:“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然而江南渡千算万算,计划还是落空,就在他准备带范一摇进入通道的这天,范一摇却不见了,等江南渡在霍家大门口找到范一摇的时候,鼻子都要气歪了。
“范一摇,你要干什么?”
望着那蹲在镖车队伍里啃苞米的女孩,江南渡声音发抖。
范一摇:“哦,我决定了,我要帮霍小姐走这趟镖!”
江南渡:“你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
范一摇扭过头,瞅了瞅镖车队伍最前面的沈顾,再看看江南渡,用袖子蹭了一下沾满了苞米粒儿的嘴巴子,“可是我哥要去啊!他那什么天犬会的够干啥的,里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得跟着。”
正在队伍前头和霍颜说话的沈顾,刚好听见了范一摇这番话,感动得鼻头发酸。
要不怎么说血浓于水,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真是没白疼这个妹妹!
臭男人什么的,哪有哥哥重要!
范一摇对沈顾挥挥手:“你先自己和师父回九州吧,等我们走完这趟镖就去找你!”
江南渡沉默了,逮住范一摇把她掐死的心都有,然而一人抵不过群狗,他最终也只能认命地走进镖车队伍,沉着脸站在范一摇身边。
霍颜见江南渡终究还是来了,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她早就听说过这位名声响震东北四省的江镖师的事迹,知道他的本事,有他在,这趟镖多少能稳妥一些。
“阿颜姐,您说,北平城真的会失手吗?听说东北沦陷后,几所大学的珍贵学术资料都被日本人或毁或抢,若是我们学校的东西运送不出去……”吴运谦是这次京师大学堂转运资料的负责人,此时却向霍颜表达出心中的不安。
霍颜沉默了片刻,宽慰道:“放心,一定会将东西运出去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路上有个什么万一,这些资料保存不下来了,咱们的人不是还在吗?一本书被毁了,我们还有人能把这些书重新写出来,一个实验数据被偷了,我们还有人能重新做实验记录。只要像你和白先生这样的人还在,便无需畏惧。”
吴运谦听得一怔,原本灰暗的双眸豁然明亮,“阿颜姐,我明白了!”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赧然一笑,“可是您将我和白先生那样的教授相提并论,实在是受之有愧了。”
吴小秀才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在称心斋里迷茫无知的失怙幼童了,十年时间,幼小单薄的身体里,已由满腹学问支撑起一副打不折压不垮的挺拔脊梁,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却让霍颜在他身上看到了百年以后的民族希望。
霍颜拍了拍吴运谦的肩膀,想到自己有幸能够参与到未来一代国学大师的少年成长,不由感慨万千,笑道:“怎么会受之有愧?时间会证明我说的话没错,所以你这次负责押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路上遇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一律用钱。我已经打好了招呼,若是带的盘缠不够用了,可以到任何一家票号用如意楼的名义提钱。”
吴运谦用力点头,“嗯,谢谢阿颜姐,这次要是没有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着又转向沈顾,深深作揖鞠躬,“也谢谢沈先生。”
沈顾笑道:“这是为了长远大计而为,真正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天犬会能出一份力是荣幸。”
霍颜注意到随行的学生和教师队伍中,有一个人样子有点奇怪,从始至终没和旁人说过话,一身破衣烂衫,没有行李,怀里只抱着个脏兮兮的咸菜罐子,于是便问吴运谦:“那位也是京师大学堂的老师吗?”
吴运谦看了看霍颜所指之人,神情微变,压低声道:“阿颜姐,那是清华学堂物理系的教授,您可知道他那坛子里是什么?”
霍颜摇头:“不会是金条吧?”
吴运谦不屑地笑了笑,“若真是金条,教授又哪里会这样谨慎?那是一块镭样本,极其珍贵,有很多日本特务都想把这块样本搞到手,这位教授撇下北平城一切身家,只身带了这块样本出来,立誓要以性命守卫,务必平安将样本运送到重庆。他来我们这里,除了清华学堂与京师大学堂的两位校长还有我,再也没有别人知道,就是希望他的行踪能够保密。”
霍颜再看向那位形状颇为落魄狼藉的教授,心中顿时生出敬畏,对吴运谦道:“你放心,沈二爷还有江镖师他们一定会将你们还有这位教授,平安护送到重庆的。”
霍颜本来准备了酒,想要临行前敬大家一杯,然而忽然瞥见街道尽头一辆熟悉的小汽车驶来,她心中一沉,忙催促沈顾和江南渡带着队伍离开。
“江镖师,有劳了!”霍颜郑重地向江南渡拱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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