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解雨臣十分的不留情面,朝他肩膀拍了一下,“快点坐下吧,都开拍了还闹闹唧唧的。”
刚坐下来,就有人用个红托盘端了一壶茶上来,还有几碟糕点。
吴邪揭开茶壶盖闻了闻,好奇道:“这什么茶啊?”
“胖大海。”解雨臣头也不抬。
……小贱人!
落座之后,吴邪开始打量起整个会场。按照小花的眼光,布置的还算是精致,前面是展示台,后面是观众席,两边都有走廊。走廊和展示台上均铺着红地毯,廊边围栏看着像红木的,上面还有木雕,吴邪粗粗扫了一下,似乎没有重样的。
观众基本分两种,一种是单独一个人,有穿唐装的,有穿马褂的,还有穿西装的,大概是小花口中的珠宝收藏家之流;另一种是两个人,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和收藏家们一起,时不时举一下牌,旁边坐着一个好身材的浓妆姑娘,什么样的打扮和发型都有,还不时对自己的同类摆一下表情和眼神什么的。
吴邪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这种庸脂俗粉,真不知道那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展示台顶上是一排灯具,两端有两个摄像头,正对着台面。吴邪抬头在自己这边找了找,也找到了两个,对着场内的观众。
“这地方不是很大嘛。”吴邪看了一圈,扭头对解雨臣道。
“又不是古董拍卖,用不着那么气派的地方。”
台上站着一个女主持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枚小锤子,下面举一次牌子她就敲一下锤子报出牌号和价格,穿了一身缃色满绣立领斜襟无袖旗袍,盘着两个团髻,削肩细腰,前凸后翘,鹅蛋脸面,踩着一双高跟鞋的小腿线条优美,远看上去,举手投足间气质优雅,反倒比台下那些姑娘好上很多。
主持人边上摆着一个立台,也是雕了各种花样的红木,上部是个透明箱,里面有灯,放着正在拍卖的东西。她身后还有几个这样的立台,估计是这场拍卖的其他藏品。舞台两边是四个保镖,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跟特警队里拉出来的一样。
吴邪突然想起来,小花小时候的梦想一度是成为一名特警,可惜后来不知怎么居然去学了戏,还是唱旦角儿的。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真是血淋淋的教训。
很快第二件藏品拍卖结束,会场进入休息阶段。台上在忙着换东西,台下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帮嘉宾添茶水加点心。
吴邪撞了撞解雨臣的胳膊:“诶,这一件卖出去,你能赚多少?”
解雨臣叼了一块梅花糕在嘴里,思索了一会,伸出两根指头:“一般人两个月工资吧。”
吴邪在心里一琢磨,眼疾手快拽住一个工作人员:“把我们这壶茶换掉,换成顶级大红袍来。”
小爷我一壶茶就喝掉你一件拍卖品,自家发小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解雨臣没管他,拉着他问:“你看前头那个主持人怎么样?”
吴邪刚才就注意到了,那姑娘天生就是个做拍卖行主持的料,耳朵贼灵,眼睛也贼尖,几个人一起举牌报价,她愣是不会弄混听错,一锤子轻轻敲下去,报出来的牌号绝对是报价最高的那位老板。真不知道解雨臣从哪儿挖来的这么个人才。但是介于熟人间必无好话的定理,吴邪还是说了句:“身段儿不错。”
解雨臣一脸的惊讶:“你个零号还懂身段儿?”
吴邪大怒:“信不信我把这茶水泼你身上?”
“那是霍秀秀,咱仨小时候一块儿玩过的,不过她家住在军区大院里,见的少,你这就不记得了?”
吴邪按照他说的努力回想了一阵,奈何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愣是半点印象都没留下:“……不记得了。”
解雨臣一副“就您贵人多忘事”的欠揍表情道:“他们家族家大业大,只有她爷爷这一支是从正房传下来的,到这一代就这么一个亲闺女。结果这丫头最聪明,放着当家的位置不做,单入股,舒舒服服当甩手掌柜,一直无忧无虑地念书直到研究生毕业,每年光靠她家集团的分红就够活了。”
真是命好,吴邪暗搓搓地羡慕了一顿。
“那她怎么在你这儿干这个?”
“富贵闲人做久了无聊呗,正好她耳力好记性也好,干这个正合适,活儿又轻松,大爷我还得给她开工资。活脱脱一个霍害。”
漂亮聪明的霍害正在台上宣布第三件藏品开拍,工作人员也正好端着吴邪那一桌的茶送了过来。
一想到那里面装的是天价大红袍,吴邪就忍不住两眼放光,先给张起灵倒了一杯,送到他唇边:“快尝尝,这可是用金子堆出来的茶水。”
张起灵接过来看了看茶水的颜色,内心复杂地瞅了吴邪一眼,吹了吹,低头抿了一口,然后说:“没换。”
纳……纳尼?!
吴邪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果然还是胖大海。
小。贱。人。
吴邪凶神恶煞地扭头怒视解雨臣,还欲上前揪他的领子,被张起灵拦腰抱了回来:“别闹。”
战斗力被限制,吴邪只能对着他竖了一个中指,解雨臣和他们隔着一张茶几无声地哈哈大笑,恍若未见。
会场里的拍卖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角落里这一场闹剧除了边上的工作人员和台上的霍秀秀都没人注意到。吴邪窝进宽大的座椅里感受了一会儿世界的恶意,张起灵靠近他道:“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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