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上次与师父说,吾有意找个情缘。”小徒儿远远又看了一眼桌边的人,回话的时候脸色不知为何似乎带上了薄红。
“这我知道,我也说在照平常人家以你的年纪,却也是该许个人家了,想找个情缘也算该然,但你不是一直对男子有些排斥的吗,怎的这人就入得你眼了?”
“那日吾去浮廊送完绒毯,本欲直接回去玉阳江。但之后又想起绮罗生前辈存在画舫的雪脯酒好似喝尽了,就想顺便去买些。结果绕路的时候就看到这人在石敢当边上爬,吾看他好似是前次与吾推荐绒毯的人,想说他为人不错,就上去与他打招呼。结果他似乎无意理睬我,所以……”
“所以他越是不理你,你就越是犯倔的要搭上他?”看着小徒弟欲言又止,柳雪檀秒懂。
“吾是见他好似不屑与吾讲话,才将他敲昏带走。不过之后看他一脸血,想是受了重伤,绮罗生前辈的画舫上又似乎有些拥挤了,所以才把人拖来了师父这边的。”
“所以说不是他欺骗你带他来此,而是你自己将人打晕带回来的?”柳雪檀有些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接着摇着轮椅向着石桌边靠了过去。看到人果然还是晕着的,他都有些无语了。话说小徒弟,我教你学了棍法不是让你这么敲人的。你与他又没仇,你若是真噶意他好歹也用温和些的方法啊。如今这般敲晕了拖回来,还就这么将人满脸血的扔在桌子边真的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要他一条命呢。
“素还真你还是来先给他看看伤势吧” 默默收回探气息的手指,柳雪檀松了一口气的转头,好歹还有救,没给直接敲死了。“好歹一个先天人,居然能被小徒弟这般武艺未精的小辈轻易敲晕,看来伤的绝对是不轻了。”
听来柳雪檀的话,素还真无奈的摇头。是说他不过是想找个人,怎么如今还要兼职大夫了呢。不过心底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提神上前按脉查看,随即却是疑惑的皱起了那对漩涡眉。
“怎了,不会是他的伤你也没法可医吧?”看着他的表情,柳雪檀歪头。说来素还真虽然不是专职的大夫,但其医术却也是苦境有名的,毕竟是写了《神农医谱》的人,但如今却是一副棘手的表情,难道这人真伤的这般重。
“伤势或还好说,但其功体却似被异法锁住,这劣者也无能为力。”素还真收回切脉的手,也有些无奈的叹气,外伤虽重但于他而言还不算问题,但那锁住功体的异法此时他却也无法可循。
“嗯……”听到素还真的话,从出门起就一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殢无伤突然开口了,这让柳雪檀有些奇怪,“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早前逸宗忌霞殇曾来浮廊求药,吾见其胸前有异物,将其功体锁住数层。这个人是他之好友,怎也遇被锁功体之祸。”
“哎呀,这就是所谓的难兄难弟吗,果然是好兄弟、好朋友有难同当,连锁功体这种事情都能一起遇到。”
“麦开玩笑,吾观其气息似与之前来浮廊求药的忌霞殇类似,难道他二人所修功体雷同?”
“但劣者听闻他二人虽是好友,但无论是性格、衣着还是修习的功法都差别甚大啊。”
“难道……”
第二十六章
柳雪檀那声难道原本的意思是,此人多半就是冒充的。但未成想他刚说完没多久,那个被敲昏的蓝衣人却突然醒了。于是在一番询问与解释之后,那声难道就变成了,其实这个就是之前去浮廊的忌霞殇本人。
“……”
“此地是何所在?吾为何会在此处?”依旧有些头晕的大师兄一手扶着额头,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愣愣的。
“这个不是重点,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何事吗?”
“……吾似是被打昏了!”努力压着不断抽疼的额角,忌霞殇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悲剧。自从治好了旧患开始走跳江湖以来,他自认为干的都是好事。但结果却先是被厉族围攻,被逼的只能假死脱身,原身躯还被鳌天所占。然后他换了好友的号继续为武林奔波,却又遇到厉族围攻,围他的还居然又是之前害他假死的那两只。结果他又好不容易从克灾孽主和魑岳的围攻下逃走,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偷袭成功了,还被打晕拖到了这处陌生的所在。
又摇了摇头,待眩晕感终于没有最初那般强烈了,他这才有了力气抬头观察围在身旁的几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他默默思考了一下。首先殢无伤他是认识的,之前他去雪漪浮廊求药,幸得殢无伤相助,治好了久年旧疾,与他也算一见如故。素还真是苦境名人他自然也是认识的,但另外两人他却是有些眼生。
看着那陌生的一男一女,忌霞殇有些忌惮。虽然他们中有一个此时也如同他过去一般不良于行,坐着轮椅,但他却不会就此轻视。因为他已经认出来了,那个正站在蓝衣青年轮椅后的姑娘,就是他被打昏之前最后所见之人。
突然被人拿防备的眼神看着,柳雪檀也有些尴尬,说来他最近偷懒,都没有花力气去治疗伤势,所以其实他这个时候还依旧是个完全无力自保的伤患,身体状况和被锁了功体的忌霞殇也差不了多少。回头瞪了眼小徒弟,转过头来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徒儿打昏先生之事,柳雪檀在此向先生致歉。请先生看在劣徒年幼,莫要怪罪。徒儿,还不向先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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