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他多年对自己情绪的精准控制此刻完全失了效。他背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到地上。将头埋入膝盖的瞬间,写字台的下方闪过一抹红光。
“夜视监控仪”五个字跳入周瑾的脑海,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身体仍在颤抖,眼泪犹在奔腾,但那个几乎只是一个星点的红光却如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心里。
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下,还有万业为在其中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时间不多了,周瑾。你得赶快振作起来。”周瑾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直到眼前钱君的身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个金色的脑袋,“还有个蠢货呢……”
周瑾把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两天,期间每天由万业为来给他送饭,虽然对方想尽办法得好言相劝,但周瑾总是借口自己胃口不好吃上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万业为看着每天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内心忍不住的焦急,口气便多了几分强硬:“你今天几乎都没有吃过东西,好歹吃一点。”
周瑾坐在写字台前,闻言抬起头来仰视着万业为,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带了一点委屈:“我真的吃不下,而且……”
周瑾与万业为相处,要么是矜持而客套,要么是防备而疏离,从没有如此半是抱怨半是撒娇,万业为想起了钱雅明说的那句“未必没有真心”,心情忽然好起来:“而且什么?”
周瑾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快速的转了头,负气似的用后脑勺对着万业为,露出了后颈那片白嫩的皮肤。
曾今差一点就咬住那里的万业为忽然觉得自己牙齿很痒。
“而且,实在不合胃口。”
奥德里奇留在周瑾身上的印记顶多两天就会完全消失,一想到这里,万业为的心情更愉悦起来。
“太难吃了。”周瑾的抱怨声将万业为拉回了现实。
周瑾仍用后脑勺对着万业为,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些软糯:“我爸爸也说饭菜难吃,这么多年,这里真是一点改进都没有。”
写字台上放着一本日记,是钱君年幼认字时写的,通篇的流水账不外乎是吃了什么看了什么玩了什么,其中钱雅明出现的次数特别多。这也是钱雅明特地将这本日记放在显眼处的原因。周瑾果然没有忍受住“了解爸爸生平”的诱惑,监控里他在书桌前坐了半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将这本日记看了几遍。
万业为很高兴周瑾的态度有所软化,但对于饭菜这点也没有什么办法。新阳几乎将所有的资源都投入到了各项研究中,讲究的是物尽其用利益最大化。而生产营养液对于新阳来说需要投入比过大,这才保留了最原始的农耕。正因为如此,饭菜的水准也一直秉持的是做熟不难吃。没有办法让从小在联邦将军家长大的周瑾满意是再自然不过的。
万业为犯了难,虽然他很想让周瑾多吃一点,但实在变不出可口的饭菜来:“要不然我去想想办法?”这话说了万业为自己都不信,万一周瑾应允……
“不用了不用了!”周瑾连连拒绝,甚至忘了刚才的不妥转身站起来,“太麻烦了,更何况的确是我胃口不好,你就是做来了,我恐怕也吃不了几口。”
“还是算了吧。”
尽管周瑾努力控制,万业为还是敏锐的捕捉了到他语气中自暴自弃的意思。
“周瑾?”他疑惑的看着对方。
周瑾仿佛是在恍惚中回神,他重又变回了万业为最熟悉的状态,带着疏离的客套说道:“总之不用麻烦了。我以后会尽量努力多吃一点。”
万业为心头的怀疑更甚,但周瑾却不给他机会,他委婉的问万业为:“我想休息了,万……”周瑾意识到再喊团长似乎不妥,及时停下来,改了个合适的称呼,“万先生还有事么?”
万业为叹了口气,端起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餐盘走了出去。
他将餐盘送去厨房,一转身去了钱雅明的办公室。钱雅明正坐在桌前,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监控。
“他现在在做什么?”
钱雅明示意万业为自己看:“还不是看他爸爸那点陈年旧事。”
“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监控中的周瑾坐得笔直,正专心的翻看着桌上的笔记本。
钱雅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哉的对万业为说道:“有事瞒着你才是对的,周瑾这样的人,必定不容易相信人,处处会对人提着一点防备。我把钱君的死归咎到周家,再加上他小时候的所见所闻,他必定起疑心。”
“他要是个蠢材,这时候要么一个字不信跟我们犟到底,要么虚与委蛇,和我们百般交好。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把他弄回来了。”
“你看他哭了这么久,情绪几乎崩溃,现在才缓和了一点,这时候正是他内心挣扎的关键期,你多关心他一下,其余不用多说。房间里都是钱君的东西,等哪天他主动开口要问我钱君的事,就代表他已经有七八成相信我们了。”
钱雅明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钱君当年就没有斗过我,他的儿子自然也不可能!”他拍了拍万业为,“实在不行,就强制引发周瑾发情,你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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