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夜在凌晨醒来,额头布满冷汗。喉咙很疼,口渴得厉害。
他赤脚下了床,去客厅倒水。
“你又做那个梦了?”
游夜没有回应,就著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倒了一大杯水,仰著脖子灌下,抬起手臂随意地抹了下嘴角。
黑耀已经从沙发床上坐起身,打著呵欠挠了下光裸的肩膀。
“你最近做那个梦的频率有点高吧?”
游夜没说话,看了看他那双闪著绿色光芒的眼睛,又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快要月圆了。”
黑耀又打一个呵欠:“所以妖孽都出来了。”
游夜说了句“早点睡吧”,然後转头回了房间。
黑耀撇撇嘴,枕著自己的手臂平躺下。
每次都是这样,他只要做了那个梦,就会变得怪怪的。
其实黑耀并不清楚游夜梦到的到底是什麽,只不过一次半夜听到他在梦中大叫,醒来後就有些反常,整个人阴沈沈的。
以後只要他半夜惊醒又阴沈著脸,基本上都是做了那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常常会大叫一个名字──黎耀。
刚开始黑耀以为是在叫自己,细听才知道是黎耀,不是黑耀。
第二天醒来,游夜在镜子里照到自己脸上的梅花状的猫爪印。
而罪魁祸首那只黑猫,还钻在他被子里睡得正香。
不知道梦到什麽,抖了抖耳朵。
游夜一手提著包,一手提了只黑猫出门,跟买菜回来的李太太打了声招呼,便迅速地下了楼。
赶到事务所的时候,黄姐已经看完了一份早报,打算看第二份。
游夜问他:“昨天那位沈太太回去没怎麽样吧?”
黄姐摇摇头:“她吓得不轻,不过好在同住的女朋友一直陪著她。回去的路上我还问过她先生知不知道。她说之前说过一次,她先生好像挺烦听到这些,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游夜听著点了点头。
刚打开邮箱,接收到一封新的邮件。
发信者是,信的内容很简洁。
“我查过了,那个德文属於慕尼黑的一家玩偶店,全手工制作的玩偶。
英文是美国一家玩偶公司的标签,不是手工但是制作也比较精致。
至於领带,是d 在去年推出的一款。
以上,祝你好运。”
点开附件,其中一份是沈逸风的资料,另一份是沈太太的。
黑猫轻盈地跳上桌子,走了两步便趴下,对著显示器打呵欠,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游夜耐心地看完所有资料,起身说:“走吧,我们再回沈家看看。”
黑猫不太情愿地伸了个懒腰,前腿前伸,後腿後蹬,身体拉得很开,扁平地贴著桌面……
只可惜他的搭档没有好的耐性,没等它放松完就拎起了他的脖子。
一天被两次拎著脖子,黑猫狂躁地在空气中乱抓。
游夜根本不理睬它的挣扎,只对黄姐交待了一句便大步走出事务所。
天色有些阴沈,很快下起一场暴雨。
雨水砸在车顶上声音很响。
游夜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三刻。
手表旁边是一道微微破皮且泛起红痕的爪印。
爪印的制造者正无聊地晃著尾巴拍打车窗。
远远就看到二楼的露台上没有挂著领带,游夜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才开门进去。
黑猫可不管这些,顺著开启的门缝自在地跳进去,在浅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排沾著泥水的梅花脚印。
大概因为天气的缘故,屋子里有些潮湿,空气不太好。
游夜环顾四周,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猛然想起些什麽,他快步上了二楼。
主卧到阳台的门没有关,洒进了不少雨水,房间的地板湿了一片。
昨天看到的放在五斗柜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偶娃娃不见了。
游夜又去了书房,同样,书房里单独摆放的那个人偶也不见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黄姐打来的。
“小夜你去哪儿了?沈太太出事了!”
按黄姐给的地址赶到时,沈太太已经醒来了,脸色比前一日见到时更加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捧著一杯热牛奶却怎麽也喝不进去。
“沈太太……”
只是轻轻叫了她一下,那女人便惊恐地抖了一下,牛奶洒到了床上。
黄姐眼疾手快地抽了几张纸巾帮忙擦拭。
沈太太没说什麽,一旁她的朋友却跳了起来:“喂,你这个神棍还有脸来!赶紧带上你的那个什麽破锦囊给我滚出去!”
“小琪,别这样……”
沈太太拉她,却一下子被甩开。
那个叫小琪的女孩子音量更大了:“什麽叫我别这样?你被神棍骗了还当他大仙啊?让我说你什麽好,每次都这样,你这个人太软弱了。还有你那个老公,根本一点不关心你,居然说你是幻想症,电视看多了。你也就随他这麽说,你让我说你什麽好啊……”
趁那个小琪絮絮叨叨地数落无暇顾及自己,游夜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跨过那只那只横陈在门口挠著颈子的猫,径直走向黄姐说的出事的卫生间。
卫生间门梁上挂著游夜给沈太太的锦袋,里面灯大亮著,不用进去便看到正对门口那面落地镜上血红色的一个大字──“死”。
残余的红色顺著镜面滑落,还有几滴滴在地板上。
游夜用手指沾了些红色液体嗅了嗅,
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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