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抱着明渊缓缓降下,眼中竟有关切。
“放开他!”沈辰逸召回金箭,箭簇在半举的手心中不停地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战势一触即发。虽然不明白天帝是哪根筋不对劲才会用关切的神情看自己,又想到此时处境,明渊道,“你所为不过。。是我性命。。。不要为难。。他人。。。”
“你想差了,”天帝叹息,“我所为者,并非你之性命。”他用手遮住明渊的双眼,宽大的白袍遮挡住后者所有的视线,明渊听见沈辰逸在怒吼,听见金箭破空的声响,明明是天帝揽着自己的身体,但全身软绵绵的就好像躺在云端之上。耳边有风声,渐渐地,沈辰逸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只剩下呼呼的风,裹挟着云的冰冷气息贴上脸颊和双手,他想不透天帝想要做什么。意识的最后,感觉到了阳光照在手上,鼻尖嗅到了喷鼻的花香,耳边有沙沙的林木声响,以及幽幽的一声叹息,“我为你疗伤。”
太阳和月亮将洞窟分成了白昼与黑夜。一半炽炽,一半温凉,光与影交相轮替,地面花海招摇。
花海麓灵。
为什么。。。又梦到了这里?
意识模模糊糊,终于回归清醒。明渊睁眼,入目是一尘不染的纯白帷幔,目光再转,桌椅茶具,矮几粉墙,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屋,手下触感极软,是在床上吗?落到了天帝手上,竟然还没死?
将灵力周身运转,虽然时有凝滞,但比起之前状态可是好上太多,天帝的那句“我为你疗伤”竟是真的?尝试起身,发现外伤也被人处置妥当,他试着动了动肩臂,虽还隐隐作痛,但寒毒似乎已被祛除。一面四处追杀,一面为他疗伤,明渊想不透。
披衣起身,推门而出,屋外青竹慢摇,庭深花红,一派悠然景象。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历任天帝居住之所——上天界。”突兀地声音让明渊心头一跳。
转身见天帝依旧是一身耀眼的白衣,眉目含笑,眼眸低垂,若是初次见,除却一头白发,说不定会以为是哪里来的书生,但这偏偏是天帝,这个世间唯一可以为所欲为的男人。
“上天界。。”明渊低喃,突地想起了那日沈辰逸所说,‘你要看我上天界的居所里,法宝才叫一个多哩。’
“你喜欢这里吗?”
明渊忙将思绪拉回,“你擒而不杀,是想要做什么?”
天帝笑了笑,“难得伤好,陪我走走罢。”
明渊只是警惕地瞪着天帝。
天帝道,“若不愿,我送你回房歇息。”
房间狭小,若有意外,怕反应不及,明渊立刻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两人一前一后,天帝在前,明渊在后。天帝这种专横之人,应不愿他人与自己比肩,更何况,他们是敌非友,保持距离很是应当。天帝走了两步,见明渊并不上前,停下脚步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奇怪!很奇怪!甚至奇怪到让人心惊!不是一直追杀他吗?为了杀他不惜灭了玉清教,还篡改沈辰逸的记忆,让他们自相残杀,现在又为他疗伤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处心积虑要杀我吗?”
天帝脚步一顿,“你没有以前的记忆是吗?”
明渊道,“你什么意思?”
天帝并没有回答,却道,“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你与瞑帝君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一出庭院,俨然是一座大户庄园,亭榭楼台,通幽曲径,花园中白莲盛开,各色花朵争奇斗艳,院墙上堆着厚厚的积雪,院外大雪纷飞,分明是隆冬。
见他看着院外,天帝道,“四时一景,奇怪吗?”
明渊摇摇头,若这里是上天界,有什么不可能?天帝又道,“这并不是上天界的真实面貌。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呵,连贫瘠之地也说不上,应该说是一片虚无。前几任天帝偶有兴致,将人间之景移到上天界,这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前几任?“天帝也同帝君一般可以承继?”
天帝回头看他,眼中有莫名的情绪,“自然,”他道,“杀了我的人,便是下一任天帝。”
明渊目光闪动,“也即是说,天帝并非全能之神?”
天帝呵呵一笑,“我若是全能之神,你怕早已死在我手上了。”
果然还是忘不了要杀他。“你成功了,不是吗?”
天帝道,“此时你正站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我成功了吗?”
明渊道,“侥幸而已。”若不是这颠来倒去的剧情,又怎会有现在的自己?而且,上一任瞑帝君确是死在天帝派去的刺客手上无疑,不过魂魄逃过一劫,怎不算成功?
“这不是侥幸,这是天命。”天帝道。
天命?这又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结了心情大好
连带最近练歌都高兴,马上鷇子的衣服也要回来了
加油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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