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刑警只是在装作看笔记,其实是在偷偷观察我的样子。
“横田先生?”刑警在催促我赶快回答。
“峰村说他是通过强暴的手段和你发生关系的。”
“他说的是事实。”我完全没想到峰村会连强暴的事情也老实说了出来。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和峰村的关系是出于两相情愿呢?”“我不想再丢更多的脸了。”
“我们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做出这种掩饰事实的虚假证言。”
就算刑警不这么说,当知道他们已经先录过了峰村的口供后,我就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
“在你与峰村贞夫之前,也和其他同性发生过ròu_tǐ关系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的狼狈已经等于表明了答案是肯定的。
“也许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对于让我们了解你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有没有关联性,要根据你的回答由我们来判断。”它的视线仿佛在责备我一样。
“我们也可以根据你的经历,去向你周围的朋友打听,但不管怎么说,我想还是由当事人本人来回答是最快捷的方法。”
面对这种表明如果我不回答就去问我周围人的威胁,我只好屈服了。
“以前也曾经……有过。”
我回答时的声音十分干涩,因此不太容易听清楚,但刑警并没有要求我再说一遍。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初中时。”更进一步的,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被强迫的吗?”“对。”“对方是什么人?”“老师……”想起当时的情景后,我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再也没能说出什么。幸好他们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但是,被这种势头盘问的话,峰村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吧。
接下来他们又要我回答了很多象是被峰村强暴后,为什么又要和他保持了一年的关系,或是你难道没想过要拒绝他吗,是不是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爱情,以及你难道是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之类的问题。
如果能分手的话我早就和他分手了。和他做爱虽然有一定ròu_tǐ的快感,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断过要和他分手的念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和他分手呢,刑警再次追问道。
我就是要和他分手才被他刺伤的。再关于我的事上,他一向是个会钻牛角尖的可怕男人。
“峰村在刺伤你的时候曾经叫过,我才不会把你交给别的男人。请问你最近和其他男性,或是女性发生过性关系吗?”
这是刑警们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这个回答,大概会左右到对峰村的刑罚的轻重吧。如果我是个轻浮的男人,大家也许会比较同情痴心的他。
“没有。”尽管这样我还是很清楚地否认了。
“也许我现在这么说你们并不会相信,但我其实对男性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什么特定男性发生关系。”
“可是,你已经长时间和男性发生过这种关系,就算你自己不这么认为,还是没法说你就不是同性恋吧?”
刑警们在离去的时候,对于我这种拙劣的自我辩护,留下了这么轻蔑的一句。
真澄不知是不是实在看不过去我那种沮丧的样子,在把警察送走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嘛。虽然初中就有了初体验也许会是一时想不开,但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扭曲了哥哥的精神才对。如果我有哥哥你这么美的话,一定会更加积极地去享受人生。同性恋应该会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结束前获得人权的。哥哥你没有什么可吃亏的地方呀。”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人刺伤,被全公司的人在背后说闲话,而且还要面临失业的事全都算没有吃亏?
因为对自己的厌恶,令我看什么都觉得讨厌,连食物都咽不下喉咙,为此真澄特意替我拿来些凉丝丝的水果来。
当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上午心情郁闷的时候,皓一在非会面时间跑了进来。我还在想他是来干什么的,结果他说是来那我的辞职报告。
看来他是想在这个月底之前就打发掉我。
更加令我沮丧的事,是发生在我获得散步的许可,坐着轮椅来到院子里的时候。
以私人医院而言,大岛医院的院子相当的大,除了作为休息场所外,还用于患者的复健,因此收拾得非常整齐。我一边笨拙地操纵着轮椅,一边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其他的患者。
然后,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我和大岛医院的院长大岛登打了个照面。
大岛登是个看上去略显富态,感觉柔和的男人。比起登在医院宣传手册上的照片,他本人的脸孔显得更加圆润。
虽然在我母亲的事情上他也算是被害者,但绝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钓到手的老好人。因为他不仅是个医生,同时也是个出色的经营者,很难说他没有看人的眼光。
不过,母亲对待男人的本事一向高明的出奇,所以连他,以及右月征治这样的男人也逃不出母亲的手腕。
“怎么样,伤口已经愈合了吗?”我的缝合医是真澄。
院长就象对待普通患者一样,很自然地和我打着招呼,并推动我的轮椅,把我带到了更僻静的花坛附近。
“你也真是不幸埃。”院长的这句话里包含着许多的意思。
“哪里。倒是我在住院费用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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