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灯首先提出要酒吞三思,因为独立兵团的背后是一支强大的保守党的羽翼,她不相信以酒吞一人的话语权能在关键时刻彻底脱离他们做出决断。新党的鹰派则要犀利得多:enix实验室尽是他们一手栽培的结果,实验旅的功勋本来理应成为新党站稳脚跟的开始,他们直接将此视为两党势力间的公然博弈,毫不避讳地指责酒吞为党派谋私,酒吞背后的保守党高官们则一面假意推动他的提议,一面尝试着渗透自己人在酒吞手下,试图更全面地控制住并入实验旅之后的独立兵团。
只有茨木心知肚明,他的挚友是在公然脱离党派势力自立门户,因此需要自己彻彻底底地回到他身边,只是这步棋未免走得太急了。
而就在此时,另一些事情也莫名地回到他的视线里。
那天傍晚,茨木坐在酒吞的办公室中,为了钻研枪械再次步入暗影网络的地盘,阴差阳错间,他又点开了数月前造访过的有关那枚图腾的页面,心中的一些疑虑仍未消失,他忍不住打开页面下方的匿名聊天室,试图深究一些事情的真伪。
“昨天晚上猝死的那个外交官,听说是他们找人下的手。”聊天室中唯一的网友打出一段冷僻的暗码,茨木努力回想着翻译的规律,一字一字生涩地读取出来。
茨木有些诧异,因为以暗码种类来看,此人有极大可能任职于某些重要的情报部门,他竟不知这种人也会参与讨论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还公然用情报语言分享自己的所知。
“根据是什么?”茨木以同样的暗码回复道。
“我是来通知这个消息的,既然读懂了就别多问,早做准备吧。”
很显然,他并非前来分享八卦,而是把茨木当成了与他类似身份的通知对象。茨木没有亮明身份拒绝他的分享,而是顺着他的话意反问道:
“在这种地方说也太不隐蔽了吧?”他觉得今晚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抖落出一些事来。
“负责调查的官员刚刚出事了,启明者的人已经渗透到政府内部,快把这个消息传下去,该逃就快逃吧。”果不其然,他报出了“启明者”的名字。
茨木刚想追问什么,那人忽然急匆匆地改了语气:
“快走!我们完了!”不到两秒间,他与他的名字一起消失在了列表中,只留下一句,“传下去,告诉所有人。”
“为什么要相信你?”茨木顺手打出这个问句,才意识到空荡的聊天室中仅剩他一个人。
他盯着屏幕注视良久。
茨木循着那人留下信息中暗示的时差,在暗网较为安全的区域里检索片刻,搜索的结果令他豁然理清了头绪:九个时区之外有一位外交官在八小时前因不明原因猝死府邸,据说此人与他的亲信私下里曾为两国黑帮间的贸易搭桥,由于私吞赃款成了黑道追杀的目标——方才那人所说的,大概是他的身亡背后的内幕与清扫。
茨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刚与一场地下世界中的血洗擦肩而过。这背后的势力显然通晓黑道之事又渗透于政界,完全符合那些文字对所谓“启明者”的描述。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着自己先前的思路再去找寻一些实证。恰在这时,一句话从窗口底部弹出:
“你是真的不相信么?”直白的问句没有用任何暗码掩盖内容。
显然已经不是先前说话的人。茨木点开右侧的列表,却发现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彼侧不知以什么手段对他发出这句话,像个隐形人一般不留痕迹。
“没有依据的事,还是不要信为好。”他故意像一个误入的旁观者般回应道。
“是么?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是什么吸引了你来这呢?”隐形人似乎并不肯相信他是误打误撞看见一切的旁观者,巧妙地避开了激将法将问题推回给茨木。
“亲眼看见什么?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吗?”茨木不动声色地打出这串看上去极其无知的问题,他忘了酒吞办公室内的网络原本就不是寻常的通路,甚至自带了一些特殊的通行证。
对方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终止了这场对话:“不管你是不是一无所知,你已经窥探到了需要付出代价的秘密,再有下次,我们会找到你。”
下一秒,聊天室的窗口倏然黑了。
茨木有些回不过神,直觉告诉他刚才引来的这人绝非善类。好在酒吞这里网络端口的伪装让他十分放心,他自忖应该没有惹上什么事。关掉电脑,拔掉网线,茨木环顾了一圈空荡的房间,才想起十分钟前酒吞因一个突来的电话匆忙走出门外。
酒吞的办公室才是这座建筑中唯一没有监控摄像头覆盖的隐私区域,他的这通电话需要回避的对象显然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茨木自己。
酒吞回到屋中的时候,正看见茨木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听见他的脚步声,青年仰起头,眸中一扫先前的阴翳,澄澈地望着他。
“挚友,怎么了?”他看似随口一问。
酒吞拢了拢军帽下的长发,也看似随意地答道:“没什么,听说家里有一位长辈过世了,本大爷需要去一封吊唁信。”
“挚友从来没跟我提过家里的事。”茨木说这话的语气倒像是有些慰藉。
“有的事能说,有的事跟你一样,不方便说。”酒吞没有借此打开关于自己身世的话匣子,而是借用茨木先前隐瞒家世的情况作个类比敷衍过去,意外地没有深究茨木眼中明显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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