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川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眸,眸光微闪,却没有说话。
“科学院就是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再度发生,才制造了抑制感情的芯片。”褚老爷子重新坐了回去,他握着手杖, 有些感慨地说:“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爷爷还记得, 当初刚把你接过来的时候,你谁也不亲,小小年纪就会冷着脸看人。”
话题转变得有些突兀, 褚鹤川却始终没有出声,他几乎在片刻已想通了各中关节,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褚老爷子并不在意褚鹤川的一言不发,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的性子从小就内敛,后来也愈发冷漠,而我经过岑深一事后生怕褚家也步入后尘——你那不成器的父亲你是知道的。投入过深的感情只会让人拥有软肋,而如果是你,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爷爷看着你长大,也在你身上花了不少时间,就是为了让你即使没有芯片,也不会受到情感的影响,而你也确实很有分寸。”
“嗯。”
褚鹤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怀中不老实的小家伙身上,泊生动来动去,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想抢照片,怕他摔着,褚鹤川干脆伸手按住了这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让他乱动。
被迫伏在褚鹤川的肩上的泊生软绵绵地咕哝了几声,一点儿也不想乖乖地做喵形挂件,动不了就摆动着蓬松的小尾巴,不依不挠地打褚鹤川的手。
过分柔软的触感让褚鹤川的心也不自觉地软成一片,他眸色转深,方才还微微用力桎梏着小布偶的手转而捏了捏那两只深色的小耳朵,泊生故意偏过头躲了躲,然后在褚鹤川的怀里蹭来蹭去,还不忘仰起头来得意洋洋地觑着人家,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里满是明晃晃的狡黠。
眸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褚鹤川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一只软乎乎的猫爪,他的所有分寸都在望向那对湿漉漉的眼眸时溃不成军,一寸一寸地化为乌有,到最后,剩下的只有满腔情难自持。
既然岑家与六大家族确有其事,并且还有沈意如这个意外之喜,褚鹤川便意欲离去,但褚老爷子想留人在这里吃过晚饭后再走,只是当他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天边渐渐聚拢起乌沉沉的云海时,没有再出言挽留了。
“要下暴雨了。”褚老爷子把人送到外面,他抬眼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天色,说:“好好休息,下个月白塔就要再度开放,你要进行最后的试炼。爷爷对你的期望很高,下一任的异能王,必须是你。”
“轰隆隆——”
说话间,闷声雷鸣忽而响彻天地,密布的乌云笼罩在远天,肆虐的狂风涌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欲来的风雨早已在人间蛰伏许久,即将喷薄而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泊生一下子想起来褚行南哪里不对劲儿了。
一上车泊生就迫不及待地变回了人,褚鹤川的眉头皱都没皱一下,驾轻就熟地拿过一条毛毯把泊生裹住,但就是这样车里开着的冷气还是让泊生有点儿冷,他往褚鹤川的怀里缩了缩才小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褚行南怪怪的呀?”
“嗯?”
“就好像、就好像……”泊生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只要异能者接受了新片移植手术,那么泊生就能看见那个人的情绪起伏,况且泊生第一次见到褚行南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是看见了褚行南的情绪欺负,可是这一次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稍微想了想,泊生撅着嘴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说他变了一个人。”褚鹤川眸色幽深地望着泊生的肩头,心不在焉地开口。大概是泊生揉脸的动作让毛毯往下溜了几寸,大片肌肤展现在褚鹤川的眼前,过度的疼爱使得本该白皙娇嫩的肌肤布满暧昧的痕迹,褚鹤川捏住泊生的下颔,微微低下头吻上了那两瓣诱人的唇。
“你、你都不听我讲话。”泊生喘着气把褚鹤川推开,他气哼哼地指责着褚鹤川,“你老怪我什么也不肯告诉你,现在又这样,等褚行南把我带走了你哭我才不管你!”
褚鹤川的眉头一皱,眸色倏然凌厉起来。
“哥、有人告诉我能源之石可以救你。”泊生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眼睛,决定坦白为宽。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褚鹤川的神色,小手不怎么安分地玩着褚鹤川的衣扣,说:“带我走的那个郝仁不是郝仁,我觉得现在的褚行南也不是褚行南。”
而且他们两个人泊生在八年后都没有见过,哥哥说后来的郝仁是任务执行者,那么他瞧不出来情绪起伏的褚行南可能也是任务执行者。
可明明已经有了他的。
泊生想不明白,干脆就噘着嘴钻进褚鹤川的怀里软绵绵地撒娇:“好啦,我已经告诉你为什么问你要能源之石了,现在你得告诉我沈意怎么了。”
小家伙浑然不觉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令人不解,他就睁着那对湿漉漉的眼眸好奇不已地盯着人看,清亮的眼睛瞧起来无辜极了。褚鹤川沉默片刻,将眼底的惊涛骇浪一一敛去后才淡声道:“沈意隐瞒身份来到科学院,并且暗自制造了一台可以吸食异能者生命能量的机器。”
泊生睁圆了眼睛,话都说不清了,“那、那……我……”
“你之前告诉我,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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