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杨英俊策马飞驰,寒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竟丝毫不觉得疼痛。倒是眼睛,不知是不是被风沙所迷,越来越酸痛,视线也仿佛被水雾所挡,越来越不清楚。
到了江淮,改换水路。坐船横渡长江,抵达江夏,又马不停蹄地赶路。北方几乎挨家挨户门口都挂着白布,杨英俊随便找了几个人问,都说是因为皇帝驾崩,全国上下必须守国丧,直至新皇登基。
姬胤嵘啊姬胤嵘,你这回可真是下血本啊,拉了整个北朝子民来当群演?还是你连自己的子民都骗?你以为……你以为众口铄金,我便信了?
即便你真入了皇陵,我也要把你挖出来,亲眼瞧上一瞧。
杨英俊望天一笑,翻身上马,继续赶路。夜以继日,风餐露宿,他丝毫感觉不出疲倦。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一会儿想姬胤嵘究竟是生是死?一会儿又想到过去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本以为尘封的记忆,这会儿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翻涌而出。
行至洛阳,离京不过三百多公里,以快马的脚程,一天便能到。杨英俊到驿站换了匹良驹,继续赶路。天色渐晚,转眼夕阳西下,杨英俊看了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心想怕是又要风餐露宿了。
忽起大风,风沙迷眼。
杨英俊本能用胳膊挡了下,待风沙消散,前方竟隐约显出道人影。
一身黑衣,长发如瀑,站在官道中间,像一尊石雕。
不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劫匪吧?
杨英俊不动声色地抽出挂在马背上的长剑。
风歇,沙止,天地间一片霞光。
那黑衣人一直背对,像是在看远处的落日。杨英俊想了想,开口道:“兄台,在下有急事赶路,能否麻烦让让?”
那人轻笑一声,竟是女子声音:“你赶得这么急,要去哪?”
杨英俊一怔:“无双?”
那人转过身来,一张绝色的脸宛如白玉无瑕,脸上的笑容却冷若冰霜,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马背上的杨英俊:“南王后,别来无恙?”
“真的是你?”杨英俊翻身下马,走近前几步,“你怎么在这?”
“在这,自然是为了等你。”
“等我?”杨英俊挑眉:“你早知道我会来?”
无双的眼睛如两个黑洞:“你若不来,我也会去找你。”
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杨英俊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以一个月为期限,一个月后你没出现,我便去江南找你。”无双歪头想了想,勾起半边唇角:“算一算,你竟不到二十天便赶来了,主子在天有灵,见你如此,或许也能得到一丝安慰。”
杨英俊心头一揪,面上反而笑了:“怎么?难道不是你家主子算好了我会来,让你在此等我?”
无双叹道:“事到如今,你仍然不信他。”
杨英俊的笑容渐渐淡了:“你们这样有意思吗?如果他只是想看我着急难过的样子,那么你回去告诉他,我再次让他失望了!”
无双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说的这么大声,是不是以为他就藏在附近?”
杨英俊没有应答,耳朵却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无双垂眸一笑,道:“不用等了,他不在这里。”
手不自觉攥紧了,杨英俊克制地问:“那他在哪?”
无双的目光直直射过来,犀利而冰冷。
杨英俊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无双忽然笑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或者说,你是真不信,还是不愿相信?”
“够了!”杨英俊忍无可忍地吼道:“他到底在哪?在哪啊!?”
“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我会送你去见他。”
杨英俊晦暗的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光:“所以他真的没死,是不是?”
无双遥遥望着她,笑而不语。
杨英俊沉了口气,稍稍冷静了些,道:“你想说什么?”
“你和上官流云……”无双控制不住地,嘴角发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嗯?”杨英俊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我跟上官能发生什么?”
无双语气温柔:“别急着回答,认真回想一下,当初你和他陪蒙贺娜莎去断情崖的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啊!你是不是说我们联手打败蒙贺娜莎的事?”
“说清楚。”
“这事说来话长,就是……”杨英俊顿了下,道:“不对啊,你这时候问这个干嘛?再说了,你想知道的话去问上官啊!”
无双笑了笑,道:“我问你,自然有我的用处,你若不回答,便跟我在这里耗着吧。”
“行行行,告诉你不就得了。”杨英俊不得不耐着性子,把他和上官流云怎么合作把蒙贺娜莎打得落花流水的事说了一遍。
无双听罢,陷入沉默,脸上阴晴不定。
杨英俊道:“可以带我去见你家主子了吧?”
“当日……”无双忽然道:“主子叫你跟我们一起走,你为何不肯?这么长时间以来,半点消息都没有,现如今又为何要来?”
杨英俊越发焦躁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不肯带路,就给我让开!”
无双却像根本没听见:“你钟情的,究竟是主子,还是姬胤礼?”
杨英俊忍无可忍,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他慌忙回头,就让剑锋指住了咽喉,再动弹不得。
“荣俞佳你……”杨英俊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柄剑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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