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朱砂渐渐浮起,在王子夜的头顶来回游走,红圈迅速转动,牵起了一阵狂风。
一辆汽车开到了空地之上,几个男人喝着啤酒嘻嘻哈哈地下了车。
席然连忙拍了拍姜晏的肩膀:“有人来了。”
“别怕,他们看不见,我们在结界之内。”姜晏揽住他的肩膀,挪后一步。
席然睁大着眼,看着那几个醉醺醺的男人穿过了古尧的身体,踩着王子夜的脑袋走了过去。
朱砂缓缓消失在风中,随着狂风停歇,剩余的朱砂落了地,成了一幅残缺不全的卦象图。
古尧倏然睁开眼,将罗盘举直空中,余下的朱砂渐渐消失,罗盘之上却出现了同比例的朱砂阵。
古三通端来一盆清水,他挪动着位置,正对着月光的方向。
古尧将罗盘放在清水之中,水面上渐渐凝结出一张黄褐色的绸布,绸布之上赫然就是刚才的朱砂阵。
而罗盘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姜殊好奇地看着古尧,大眼睛鼓溜溜的转。
古尧好脾气的把罗盘给他玩。
王子夜晕乎乎地撑着头发站起来,“我快吐了。”
古三通看着卦象,忧愁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先听好消息吧,坏消息我可以选择性的不听。”
古三通道:“罗盘借天地之力找遍了三界,你的两只胳膊都找到了,一只如今就在桃源镇后山的山腰处,八月十五是带回它最好的时机,另一只如今应在南海附近,依旧还在地下。”
王子夜兴奋地头发飞了起来,“那坏消息呢。”
古尧抱歉道:“坏消息就是……你只剩这两只胳膊了。”
王子夜一脸惊恐。
席然问道:“那其他的部位呢?”
古尧无力耸肩。
古三通道:“一万年了,有很多种可能。”
姜殊插嘴道:“说不定被谁吃了。”
王子夜:“……小兔子,咱们严肃一点。”
姜晏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虽然失去了神力,但你的肉身依旧还是神体,对于一些妖怪野兽来说,是十分滋补的食物。”
王子夜揪着眉头:“我如今很伤心,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聊。”
古三通把绸布收起来,道:“十五快到了,你们先去桃源镇取他左臂,右臂等回来之后我再测时机。”
“等等。”席然问,“你们说的桃源镇就是我和晏儿原本住的桃源镇?”
古三通含笑道:“是也。”
古尧道:“既然如此,姜晏,你先回去探亲,八月十五那天我去桃源镇找你,和你一起上山。”
王子夜伤心欲绝地哀悼着自己。
*****
两人带兔辗转回到了小镇,小镇坐落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城市,和大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比起来,这里仿佛还保留着旧时代的色彩。
老旧的车站外停着人工报站的中巴车,检票员在腰间系一个腰包,嘴里嚷嚷着“十元一位”。
姜殊躲在背包里得意地嘀咕了句:“我多省钱呐。”
姜晏冷笑:“十块钱还不够你吃两包零食。”
三人没坐中巴车,他们来之前就和阮思明通了电话,告诉他晚上七八点钟能到小镇,阮思明心里高兴,提早就等在了车站外面。
几人的称呼虽然乱七八糟的,但架不住阮思明从小和席然的情谊,他们有六十多年的交情,那张熟悉的脸早已经刻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席然虽然没有记忆,但对阮家人的亲近始终没变,他远远地看见阮思明朝他们挥手,便也学着阮思明的样子伸手挥了挥,等他走近喊了声:“大伯。”
阮思明感慨万千,他刚出生那会儿喊席然大伯,如今竟然是倒过来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年带他满山跑,采果子钓小鱼的男人依旧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
姜晏张嘴喊了句:“爸。”
阮思明都不知道说啥好,拉着姜晏的手臂,眼眶突然就红了。
管他是谁,总归是他的孩子。
“吃饭了吗?”
姜晏摇头道:“还没,不太饿。”
“什么叫不饿,不饿也得吃,走,咱回家。”
房子前两年刚翻新过,院子里的月季树还在,旁边还种植了一些其他的绿植。
姜晏很喜欢前院里的围栏,每次进门的时候总要多看两眼。
阮思明见他看着围栏,禁不住笑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我记得那时候咱们家还养了只兔子,可机灵了。”
说起兔子,姜晏突然想起姜殊还在背包里,他拉开拉链,只见那傻东西在包里睡得四脚朝天,他无奈的把他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在进门处的鞋柜上,对阮思明道:“就是这只,他是我师弟。”
阮思明吃了一惊,这天底下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太多了,如今听说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笑了笑:“咱们一家人这回算是整齐了。”
三人到了家没见到阮老头和刘春花,饭桌上的菜盘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都用保鲜膜包了起来。
阮思明正想给他媳妇打电话,电话还没拨出去,阮老头和刘春花就带着一身寒气进门了。
“爸,你们去哪儿了?”
阮老头把外套脱下来,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缓缓说道:“买牛奶去了,才想起来家里没牛奶,他们早晨没得喝。”
“那你给我打电话,我去买就得了,这么晚出去你说危不危险?”
阮老头没工夫理会阮思明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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