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杀了他不好收拾。”唐绪看着他将白猫抱过去捋顺了毛放走,又道:“你们明教真是猫精变的,一个个这么讨这小玩意儿欢喜。”
“这么说的话你们唐门都是熊猫变的?”舒提亚坐了下来,一伸手把唐绪拉进自己怀里,从后面舔舐他脖子,黏黏糊糊道:
“你最近怎么熬着自己了?眼下都是黑的。”
“想你想得夜不成寐?”唐绪顺势靠在他肩上,身体蜷起来,真像只猫儿一般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半眯上了眼。
“真的?”明教弟子从他肩后探过脑袋来,将下颌轻轻搭在唐绪左肩上,唐绪挑了挑眼皮答道:“比我真是熊猫儿变的真那么一点儿。”
舒提亚噎了一下,忽然冲那只又悄悄摸回来的白猫怒道:
“养了这么久,除了吃睡就是会坏我好事。”
白猫“喵嗷”了两声,冲唐绪亮了亮爪子,沿着门缝溜了出去。
“诶?你右边袖子那根带子怎的短了一截?”天色尚未露明,舒提亚拎着唐绪的衣服进来,一脸疑惑:“挂在什么东西上了?”
“不会,昨天还好好的。”唐绪接过衣服,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穿戴整齐的舒提亚,“啧”了一声,舒提亚顺着他目光向自己身上看去,皱了皱眉:“又是球球……”
“罢了,猫儿磨爪子也是难免的。”唐绪扯了扯舒提亚外衣上的破口,低低道了声别动,右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摸出根半寸来长的针来,也不点灯,仗着极好的夜视能力穿过根白线,几下便将破口粗略补好,他低头凑过去咬断丝线,还没束好的头发钻进了舒提亚大开的衣襟,明教弟子忍不住便是一哆嗦,手握紧又放开,好容易才忍住没有轻举妄动,唐绪抬头看见他一脸隐忍表情,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来将头发束好,正要出门忽然又硬生生刹住,舒提亚还没来得及开口,唐绪便动了动喉咙,语气极为奇怪:
“你别动啊,千万别动。”
“?”舒提亚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唐绪走回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方才补好的那块衣服拈起来,左手迅速洒上了一层药粉。
“到底怎么了阿绪?”
“呃……刚才没注意,摸出一根喂了毒的暴雨梨花针……”
“那你还敢直接用手摸?!”舒提亚一把拉住唐绪,把他右手拽过来,唐绪眨了眨眼,微笑道:“我不怕,这点毒对我不算什么。”
“那也不能这么胡闹。”舒提亚道,唐绪没理他,从药囊中找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道:“不好吃,忍着点,解药。”舒提亚乖乖嚼了嚼,那种苦涩中带着辛辣的奇异药味让他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团,过了片刻舒提亚忽然问道:“这次没拿错吧?确实是解药?”
“你当我瓜货?”唐绪绷不住了,“你尝不出来么?我可教过你,□□比这个好吃多了。”
舒提亚一把揽住他,飞快地将药丸硬是吞了下去,低头把那苦辛药味渡进唐绪口中,舌头四处扫荡更是把这难闻味道送到了唐绪口腔的每个角落,他看着唐绪瞬间皱起的眉头偷笑,模模糊糊地低声说:“我哪里知道……你尝尝看才说得准嘛……”
唐绪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被按着后脑趴在舒提亚身上,他也就不挣扎了,只是趁舒提亚换气的时候凉凉道:“你小心点,咬破了我牙齿里的药囊,咱们就交待在这儿了。”
舒提亚一下就规矩了。
地面上渐渐渡过了朝阳金色的边际,昏暗室内被照亮的时候,舒提亚悄然融身于屋檐下的阴影中,如一条潜过水底石隙的游鱼一般轻盈而迅捷地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穿行,不过片刻功夫便出了村子,雪白的长袍化入密林映着日光的金黄色树冠之中,再也无处寻觅。
寂然室内唐绪一人独坐,呼吸沉静,心意相观,缓缓控制住心跳,血流和内力流转,细听屋外动静。同为顶尖杀手,舒提亚与唐绪俱是此一行中的翘楚,但舒提亚更擅长在混战中脱身和摆脱追踪,而唐绪出身唐门,唐门弟子目力耳力独步天下,所以两人相会之后,向来是由舒提亚先行探路,唐绪在其后收拾可能在暗处窥探的可疑之人。
四周皆是泥墙茅顶的民居,鸡鸣犬吠中夹杂着早起下地干活的农民沉重的脚步声,普通得如同任何一个清晨的村庄,这村子位处西南,在唐家堡往来成都的必经之路上,出任务的唐门弟子经常停在这里歇脚,唐绪听见了三个匀细绵长的呼吸,但他并未觉得有何异常,这村子里有许多同门,惯行暗杀的唐门弟子的呼吸声都是这样。唐绪收了提高耳力的内力,待得天色完全大亮便出了门,也不易容,只扣上了独当一面。
水果摊后静静坐着打瞌睡的小贩,掌心里握着一枚唐门弟子制式服装上的金属装饰,状似无意地拂去了身上几根雪白的猫毛,他抬头看了看舒提亚离去的方向,又望了望混迹在人群中的唐绪,并没有什么表情,只用那枚镂雕钢片刮了刮左手掌心,随即装作解手的模样转到屋后,一声呼哨唤来信鸽,匆匆写了个纸条连着钢片一同绑在鸽脚上放了出去。
唐绪随着人流走出村外,远离人群的嘈杂声后重新将内力集中在耳力上,千百种不同的琐碎声音如洪流一般将他吞没,受过训练的信鸽有力的翅声显得震耳欲聋,他极轻快地向后方望了一眼,正看见那只鸽子消失在舒提亚离去的方向。
舒提亚在林间穿梭,轻巧地避开树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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