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原初给一位朋友发消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心理医生,今晚有空吗?”
5
“你好。”
“失眠、幻听……”他低笑了一声,“头发也比以前掉得多了。”
“我在这里说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对吧?”
“去年我妈就开始频繁催婚,甚至给我安排相亲。那个时候我压力很大,就开始有些微症状了,但没有最近严重。你知道吧?去年闹得挺严重的,先是说我在剧组里跟一些人不三不四,再是下套让我被抓说我吸毒,反正那阵子网上什么黑料都有,包括我最早演的那部电影,说我十五六岁就爬导演的床什么的。”他又笑了一声。
“我妈不喜欢我在娱乐圈工作,但是拗不过我。她……她也是担心我,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很喜欢演戏,我想过我不演戏会怎么样,但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不演戏还能做什么,我一没学历,二没拿得出手的技能……不过她一直提,我也有在考虑,可能趁目前年轻,还算有点人气,多接点活攒点钱,做做投资,以后不干这行了,另外去学点东西,陪陪我妈。去年开始她就催我结婚,也是因为当时出了事,她看我也没人照应……还有就是可能她也拿不准那些黑料几分真几分假吧,怕我乱搞,想让我赶紧安定下来。我……”他吸了一口气,“我从四年前开始,有一个长期性伴侣。男性。”
原初见那医生一脸见怪不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做你们这行肯定更离奇的故事也听过了,那我这个还,挺俗套的。”他缓解氛围地笑了笑,接着说:“前两天我们的关系终止了。他提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懵,我之前有种错觉,就是这个关系能一直延续下去,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因为我们也算比较默契,各方面,相处都还算愉快,通常很少干涉对方的生活,我们的生活也基本不交叉,所以……挺愉快的。那天他提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沉了一下,不过当晚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再往后的几天才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就是少了点什么的感觉。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习惯的原因?”
“不,不是。我跟他以前,没有交过男朋友,我是异性恋。初中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不过那个时候还小,现在想起来感觉有点像过家家;高中的时候交往过一个,不过我后来跑去拍戏以后也就断了;二十岁的时候交往过一个,交往了一年半吧,那时候我有点,反正就在圈里慢慢混着,不上不下,境况不太好,后来她就把我甩了。我妈这两年前后给我介绍过十来个女生,我接触了两三个,但感觉都不是那么回事。”
“……性方面吧。我现在其实有点慌,感觉好像我因为长期和男性保持性关系就变成了同性恋。”
“我知道,我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去了解了一下关于性向的知识,但怎么说呢,虽然对女性失去了以往的感觉,但我并没有一下子就对男性感兴趣起来。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还有救?我措辞可能不太恰当,但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母亲最近几年身体一直有点不那么健朗,如果可以,其实我也想尽快找到合适的人结婚生子。”
“特定的人?你是说……他?我们不是谈情说爱的关系。”
原初不自觉地反复拧开和合上黑色中性笔的笔帽,房间里“咔哒咔哒”的响声清晰可闻。他有点混乱地叙述着这些年一些荒唐的关系、经历、困惑,直到某一瞬整个房间陡然安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立马尴尬地停了下来。
“对,是,但是做我们这一行,没有压力不大的。我很早其实就想找医生聊一聊,但来这里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毕竟也算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其实习惯了不说。大家都这样,镜头一开,都把不好的、负面的都收拢收拢,没人想看你哭哭啼啼大倒苦水,大家看电视也好追星也好,都是图个开心。这么一说,您这一行才是不容易,专门听苦水了。”
医生温和一笑,没接这茬,翻着笔记,给原初提了点建议,开了点药。
“好,好的。谢谢。行。”
6
回了剧组给定的酒店,原初吃了点助眠的药,期望今晚能睡个好觉。然而躺倒床上还没两分钟,就传来了敲门声。
原初大约猜到了是谁,还是隔着门先问了句是谁。门外的人好似没听见,只顾着敲。原初无可奈何,只好开了条门缝。夏樱披着湿漉漉的发,穿着吊带睡衣,抿唇一笑:“原哥,我房里吹风机坏了,能去你房间吹个头发吗?”
夏樱在这部剧里演女三,戏份寥寥,但人设不错。
昨晚她就来敲过一次门,原初没防备,一开门她就投怀送抱。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就没打算让夏樱进门,原初抱歉地笑了笑:“我房间的吹风机也坏了,不好意思。”旋即关了门。
两天后原初的戏份顺利拍完杀青。
因为剧组其他人的戏远远没有结束,故而也没法组织什么杀青宴,原初就让小刘给剧组的人都买了点吃的喝的。
回自己公寓的路上,原初问小刘:“孟导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小刘:“说是剧本还没改好,可能开机时间得再延一延。”
孟导这部电影是原初今年的重头戏,上半年还能跑跑其他活动,下半年的行程基本全空了。最早说五月开机,如今五月都过去半个月了。不过原初也不急,好的本子和班底是需要磨一磨。
小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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