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经商的朋友说叫白锦堂。幽云教那么大的边贸生意都是他一手操办。”
“白锦堂,白玉堂……听着真是亲兄弟啊?是个商人不会武功吗?”
“傻,不会武功怎么做得护法?可能是怕给弟弟添麻烦不愿出头露面吧。”
这个展开实属成青意料之外,肯定也在本是想省麻烦才派白玉堂前来的卢方意料之外,更在确实怕影响兄弟名声所以一直比较低调的白锦堂意料之外。
成青这会儿还能怎么办?把水搅得更混呗。他之前考虑要交好江湖众人,大喇喇跳上人家门派的比武台容易遭人诟病,没想到白玉堂这小混蛋不但潇潇洒洒飞身上去了,还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让自己仰着头和他喊了半天的话,于是一生气也跳上去了,冷笑道:“原来陷空岛与幽云邪教蛇鼠一窝,五鼠所谓侠义都是欺世盗名罢了。想不到了尘老道教出你这么个徒弟,莫不是老糊涂得黑白不分了?”
白玉堂气得脸更白了。好么,统共这么点亲人,亲哥嫂义兄长连带师父他老人家全被夹缠进去挨了一通骂,再不炸毛他还是锦毛鼠吗?
但是他这番跳上来出头,除了因为瞧着那个展昭无辜挨骂莫名地拱起一股邪火之外,还真不是出于冲动。他知道嫂嫂的出身确实麻烦,也太清楚哥哥白锦堂那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一贯被人误解也懒得辩驳一句的,若真被这些门派围攻拍是要吃亏。
想到此,他斜目觑着成青言道:“你对上我哥哥根本挺不过十招,何必去送死呢?”
成青既然纠集众门派围剿幽云教,当然没打算亲自跟护法交手。但毕竟一派之主,众人面前不能失了面子,瞪眼道:“你小瞧我青城派的功夫?”
“对啊,”白玉堂坦坦荡荡点头,“不用我哥哥,我撂倒你也不用十招。”
这下成青真气着了,怒道:“成某倒要领教领教。”
“若是我十招内把你打趴下,你可还有脸面去挑衅我哥哥?白玉堂面色一凛,厉声言道,话毕不等成青反应,向台下众人抱个拳,“诸位远道而来,与其被此人忽悠去卖命,倒不如公公正正做个见证。若白某十招内胜了成青,便请诸位暂莫行动,容许白某搜寻证据还兄嫂清白,若不能获胜,则把命放在这儿任凭诸位处置。”
台下不少人纷纷应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个走向对江湖众人来说挺喜闻乐见的,毕竟大老远过来比武都没看着一场太没劲,若真贸贸然跟着青城派去玩命则有点劲儿太大,倒不如一起做个见证,瞧瞧传闻中的锦毛鼠功夫如何。
锦毛鼠白玉堂和南侠展昭是如今江湖后起之秀中最具盛名的两个。两人都师承宗师级传奇人物,“一僧二道三游侠”中,展昭的师父是那一僧无尘和尚,白玉堂的师父是那二道之一的了尘道人。两人也都有个“色艺双全”的歪名,不过展昭是那种温和俊秀观之可亲的好看,被夸赞容貌时总会红着脸说“惭愧惭愧”,而白玉堂虽然还没太长开,却可看出是个绝色男子的胚子,俊美得让人心头一颤。两人的名号都很响亮,不过展昭的“南侠”之名是闯荡江湖被旁人叫出来的,同法华寺没什么关系,白玉堂的“锦毛鼠”之名却是随着哥哥们起的,总和陷空岛联系在一起。他毕竟比展昭还小近两岁,刚出江湖不久,真正见识过他功夫的人还不多。
看不到萍水派比武,能看到白玉堂动手倒是个意外之喜。搭了半天烤架的成青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架在了烤架上,都是要脸的人只能应承了这赌局。他抽剑摆好了阵势,嘲讽道:“什么锦毛鼠,不过是个跟在四鼠身后的小弟。
白玉堂也不答话,慢悠悠自背后取刀,解开裹刀的白绢,忽然运势一抖绢布,那刀便打着转飞了出去正砸在成青鼻梁上,砸得他怪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白玉堂又扬手一扽布边将刀往回一搂,飞身接住后凌空抽刀出鞘,落地时利利落落一个剪花腕就缴了对方的剑,横刀在颈。
众人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一招制住了成青,这才开口道:“我是小弟不假,但打小习惯冲在哥哥们前面。”
台下江湖人面面相觑了一瞬才想起来喝个彩,又觉得太快了不太过瘾。白玉堂还挺善解人意,反手把刀往身后一背,向哐啷落地的剑一撇嘴示意:喏,快捡啊。再看成青,大概被不轻不重打在寸劲上,两道鼻血不说,连两道眼泪都下来了,一脸狼狈相被江湖众人看了个正着,踌躇着不知道捡了更丢人还是不捡更丢人。
江湖群英们或摇头或点头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嗯,是传闻中锦毛鼠那个华美又恶劣的劲儿!
这会儿展昭却在晃神,他认出了白玉堂的兵刃:那把直背窄刃冷厉流光的银色长刀,正是秋水刀。
不同于巨阙古剑在江湖上盛名不坠,秋水刀是把名不见经传的兵刃,还没有锦毛鼠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名号响,因为这把刀才问世十三载,随白玉堂同出江湖。也就是说,世人可以凭着巨阙剑认出展昭,但只有见识了白玉堂才可能认识秋水刀。
然而这把刀来头并不小,乃是展昭父亲展锋十三年前倾力锻造,也是他的收官遗作。展锋生前是天下最负盛名的锻造师和收藏者,如果说巨阙是他为之付出最多的藏品,那么秋水便是他为之倾注最多的作品。
无尘老和尚常念叨,秋水是把可以传世的神兵,能留给展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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