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呢。”
“随意。”
“呦喝,这买卖你可赚大了,签了个合同美人儿房子都有了,完全的无本儿买卖。”
“那是相当的。”
我确实相当满意,当然我保留了那个合同我是承担方这一重要信息,不过我觉得这没必要让外人知道。其实我当时的意思是让他看着办,可是试着往上添加点儿内容,可没想到他却把合同给裱了起来,镶了个框子挂在了我俩目前共同的卧室墙上,挂完了他还冲我嘿嘿一笑,说这叫明镜高悬,以后我想赖账都没辙了。我赶紧表明态度,我说哪儿能啊,我向来行得正,一拍胸脯我坦荡荡。合同一签,我生是你家人,死了也是你家的尸体。他听了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着好一阵笑,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好笑的笑话,又是那种很奇特的笑声。
笑了一会儿他停住了,从床上坐起身体,直直地坐那儿,冲着我站的方向,看着我。
“我叫李特,笔名儿左翼,是个专业码字儿的,今年25。”
“…………”
“很高兴认识你。”
“……恩,彼此彼此。”
“我毕业于本市一所一类高校,毕业快三年。身边儿朋友无数,但李晟敏算最好的一个。他是个半职业记者,有个小他两岁的男友,貌似目前正在闹别扭。”
“恩,你跟我说过。”
“我交往过三个男友,最长的不超过一年半。简单点儿说,你有三个前辈。”
“…………”
“我无任何不良嗜好,除了嗜烟和咖啡,但我会努力改正,因为我不想带着个黑漆漆的肺英年早逝。”
“恩,很好。”
“我现有的财产就是咱俩共同居住的房子外加一直从大学陪伴我到现在的一张存折,里面的现金不是特别多,但是也不少。”
“…………”
“厄,我父亲过世得早,家里还有个娘,跟着我哥在另外一个城市。”
“…………”
“恩……大概就这么多了。等我想到什么我再告诉你。”
“…………”
“怎么,伴侣双方应该互相了解难道不是最基础的么。”
他看我一直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脸上透露出了一丝的惊慌。我看着这个男人,坐在床上,一脸无措的表情,突然就觉得心里塌下了一块儿,跟在太阳下暴晒的奶油似的,融化得绵长,彻底,而且不可挽救。我这人不太会说什么话,你可能觉得我这是在扯淡,说一个律师嘴笨就跟说一个厨子双手残疾似的,相当的屁话。我觉得大概因为平时说话多了,而且每次说话前我都需要深思熟虑,考虑到话语中是否存在漏洞。跟我说话的对方也常常满是戒备,以至于我不太适应去对待这种没防备的话。他还是那种表情看着我,
“怎,怎么?我说错了?”
“…………”
“你要是不想说没关系,真不要紧,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真的。”
“…………”
我走过去,弯腰一把把人抄进了怀里,兜着人的双腿和屁股,一使劲儿把人整个给抱了起来。我这个动作充满了难度而且实话挺悬的,重心一把握不好很容易俩人一起摔个狗吃屎。好在我还有那么点儿信心,对我,对他。他在被我抱起来的第一时间双腿夹住了我的腰,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身手不错。”
“客气客气。”
“…………”
“…………”
“咳,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这样怪不对劲儿的。”
“嘘,闭嘴。”
“…………”
“咳咳,我叫强仁,无任何笔名儿。现职是律师,年龄么,23。”
“你比我小两岁?!”
“怎么,不像?”
“还,还好……”
“我毕业于省政法……”
“省政法?高材生啊!”
“谢谢夸奖,但你能不能让我把话一次说完?这么长时间我也会累。”
“您说……”
“身边儿要说朋友,不算多,基本是同事。关系好的金希澈算一个,就是你上回见着的那个人。”
“那个长头发个挺高挺漂亮叫我大美人儿的那个?”
“恩……”
“哦,继续。”
“我,正经交往的人一个,在我认识你前跑了,卷走了我大部分的财产。”
“就是上回来咱家找你的那个?”
“……你见过他?”
“厄,没什么……”
“……父母在世,不过都在海外。”
“华侨啊…………”
“…………”
“我错了……”= =
“财产,要说目前我最值钱的财产此刻正在我怀里抱着。”
“…………”
“…………”
“被感动了就说一声。”
“……有没有兴趣写言情,我觉得你挺有潜质。”
………………
事实证明,我和他都不是适合浪漫肉麻的人。
到底来我俩还是没说那三个字儿,倒是后来不相干地说了一大堆,互相回忆自己以前的日子。躺在他那张加宽的双人床上,他半个身子攀在我身上,一个劲儿地念叨,说以前某某人如何如何,然后他又是怎样怎样。絮絮叨叨到了半夜不知道几点,直接导致我第二天在上班前踩着点儿跨进了事务所,迎接我的是老头斜视的目光和金希澈鼓励赞许的眼神外加其他两个同事竖起的大拇指。让我很是飘飘然,自满了一会儿。
古谚有云“人逢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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