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翻身侧躺,面向医生,嘴里喃喃复述着j说出的言语。
「不。你什麽都没做。」
侦探如是回答。
「那,我们俩之间出了什麽问题——还是,你出了什麽问题?」
k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接着开口:
「j,可以帮我到楼下请上来给我换药吗?」
这回,k看见军医错愕的神情之後不加掩饰的难过。
他让他受伤了,好像还伤得不轻。
「好,好极了。」那人转身下楼。
k的思绪随着j沉重的脚步声飘向远方。
这天他没再说一句话。
*
如果k真的有意要和自己生分,这几天的变化可令j困惑得很。
k常常在午夜来到j的房间,在他房里徘徊。
他知道他不可能没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入睡,他俩都在演戏罢了。k每次离开前都会在他的床头边站上好一阵子,安静无声,没有动作。
这算什麽?
j猜测,或许k想和自己道歉?只是拉不下脸。
不行。这太诡异了,j决定要亲自从k口中问出个所以然。如果是他人一反常态,他不会在乎。但是这次是已经没有力气和别人再一度建立革命情感了,k就是他最重视的那个。
有回k又偷溜了进来,照样在房里踱了一圈,和每次相同,站在床边。
j用了几秒钟时间确认了那人和自己的距离,猛地睁眼,伸手一搆只握住k的上衣,他顺势起身抓住那人肩膀,将他狠狠摔到床上。两人有了一场激烈的扭打。
他们制服对方、再尝试挣脱,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毫无意义的儿戏。但他们都很投入,不停地重复,直至筋疲力竭。
最後k占了上风,j被按在床板上。
「告诉我,你是谁,」他刻意质问,明显地这是一个蠢问题,「或者——你想成为什麽。」这才是他要知道的。j喘着大气。
「我是你的室友。」k回答得仓促,仓促到像一个反射性的谎言。
室友——而已。这个字词礼貌的过分。
「我以为我对你多少有那麽点重量的。」
「……」
k在满室笼罩的夜色里长叹一声,j看见他似乎——有些哀伤。
大侦探会哀伤吗?可能是看错了。
他松开撑在医生身侧的双臂,方便拥抱他。jrlock的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
k幽幽地说。这句话是闷在枕头里说的。
j觉得自己近来常听到k的道歉,自己似乎也有所亏欠。
他们就像幼儿园里的孩子,吵了架、闹了彆扭以後终究得和解。
「我也是。对不起,那天真该不顾你的反对帮你包扎的,害你还疼了那麽长一段时间。」
k又在枕头里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j会怎麽回答——起码有两种,k希望听见的不是这个版本。
他希望他能够说:「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他才不在乎那些该死的伤口,一点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j为什麽总认为他可以过得很好。
他是人,也会有人性,更会有孤独的时候。
只是k不想承认。
侦探匆匆起身,他留恋j的体温,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克制。
「晚安,祝好梦。」
j在黑暗里皱了皱眉头,那人之前从不这麽说。
一个不安的念头在他心中滋长,撼动着他的认知。
k的道歉是针对着什麽?关於他前几日的反常行为,还是对於j对他的重视做了最委婉的拒绝?
他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室友,仅此而已?
j不想再想下去了。也找不出是什麽原因让自己的神经变得比女人还敏感纤细。
k对他真的太过重要,重要到他无法定位他在心里的位置。
*
k的菸瘾比以往都更重了。
他几乎把从前做实验的所有时间都挪去抽菸,j在家的时候会加以制止,但不在的时候他真的控制不了。
身为一位医师,j本来就有职业道德,再加上这个他不是别人,而是k。
不是别人,rlock,不必用其他名词代称,他rlock,和他的职位一样,绝无仅有。
「够了。我的大侦探,真的够了。」
k抬起头望了j一眼,他从不茫然失措,但现在的样子委实几分相似。
茫然失措。j没想过这个词有朝一日竟也会用在他身上。
「够了什麽?」
「你到底有什麽问题?」
「我看起来有问题?」
「问题可大了,s。」
j把茶杯摆在k左近,「你想谈谈吗?我真的很怕你——你知道的,嗯。」
「肺癌?」侦探接了下去,用的是那种加工过的淡漠语气。
「还有,心理疾病。」
k熄了香菸,「你在军中还做过心理医师?」
「并没有。我现在不是以一位医师的身份进行谈话,我是以——」j停顿了,胡乱找了个接近的词语带过,「——你的朋友,一个重视你、关心你、想让你彻彻底底戒除菸瘾的朋友在和你说话,k。」
「我没什麽问题。」
没错。可恨的是,他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真是……好吧,我也不急,我可以用整天的时间和你耗。」
不,不只整天。只要k需要他,j会用一整年、甚至一生的时间协助他,直到他要他离开为止。
「你为什麽这麽在乎这个?」k扬起一边眉毛。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好一个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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