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己刚睡着没多久,那个人格就跑出来补刀,而且不杀死他们,让他们这样恶心的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死去。
名乃为了让这几个人死的不那么狼狈,又替他们把内脏收回腹中,缝上了伤口。栗林走到那个棕色长发的男人身边,动手费力的翻过尸体来,观察他昨天有记忆时捅上的那一刀,他几乎有点看不出来,那道伤口几乎和别的伤口一模一样,明显是同一个凶器造成的,若说他没杀人,他自己都不信了。
身上别的伤口自己记忆中没有弄过,但那捅的位置,角度,他甚至一闭眼都能想象到,如果真是自己,会用什么方式去捅上去。这对身体构造的熟悉程度,这来自同一凶器的伤口,栗林已经容不得自己辩解了。
他想起昨天明明不是杀人,恶趣味又为了惩罚这些犯罪者的把匕首刺入他们的身体,那一瞬间柔软的触感,裂帛一般的声音,刀尖在厚润的脂肪里突入的质感,到现在依然传递过刀柄,残存在他指尖上。
终于知道为什么秋草那次伤了天野葵子后,会是那么苍白的脸色。那划破ròu_tǐ的感觉,让人痴迷又让人浑身发麻,让人不寒而栗又感叹万千,他的指尖上突然泛起了血液疯狂逆流的刺痛与麻木,提醒着他的另一人格在昨夜多少次的划烂厚润弹性的皮肉。
长发男人皮肤微微泛着青绿,肚子里的内脏只是被胡乱塞回去,腹部形状诡异的鼓着,他睁大的无神痛苦已经反射不出低头看他的栗林,半张死去的脸和栗林的半张脸都落在阳光下,栗林伸出手去,准备把他推回柜子,伸出的手放在尸体边上时他愣了一下。小麦色的手臂泛着微微的红润,那是下面有血液奔腾的充满生机的ròu_tǐ,在阳关下似乎有半透明的光泽,而手边的尸体——如同灰白石膏一般的质感,在阳光下反而更是青绿的可怕,就像是圣经里规定的绘画中死人必有的颜色,壁画的画家在这具尸体上用不透明的油彩涂上了瑰丽沉重的青绿色。
这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他猛的退了一步,第一次觉得死亡这么近,这么孤独,这么让人绝望。
*
秋草拘谨的站在厨房里:“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不用——不用!良也快去看电视吧,妈妈来做饭就好!相信我,今天一定给你弄个满汉全席!昨天你回来的太突然了,我也没来得及好好准备。”佑泽香织穿着宝蓝色的针织衫,在厨房里忙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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